見此情形,溫幼梨心頭想笑。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了啊。
想她剛入京的時候,魏青闌拉攏著她們孤立自己,欺負自己。現在好了,她倒是炙手可熱,魏青闌的桌子前反倒無人問津。
魏青闌坐在椅子上冇動,她慢慢回過頭,陰沉的眸子死死盯著溫幼梨。
溫幼梨視若無睹,扭頭跟崔家娘子熟絡聊起天,“這是南街新鋪子‘海棠醉日’裡賣的裙子。”
“海棠醉日?”崔家娘子頓時興致高漲,自來熟挽上了溫幼梨的胳膊,“聽說海棠醉日的衣裙現在隻給看,還不給買呢,溫妹妹哪來這麼大的本事,早早就能穿上他們家的衣裙啊?”
“是啊是啊!”身旁的貴女也著急問,“我前些日帶了好幾百兩的銀票去逛,那掌櫃硬是咬死不賣,非讓我過些日子再來。”
“溫妹妹,你現在可是首輔大人親口封的‘第一貴女’,這有什麼好事情,可得多想著姐姐們啊~”
“是啊溫妹妹!你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買到‘海棠醉日’衣裙的?”
溫幼梨冇直接回,笑吟吟問她們,“看來姐姐們這是都喜歡‘海棠醉日’的衣裙了,想早早趕緊買回去穿呢。”
一眾人點點頭。
“我這兒有些玉牌子。”溫幼梨解下荷包,從荷包裡掏出許多雕刻了海棠花圖案的玉牌,“姐姐們隻要拿上這些玉牌,到了‘海棠醉日’裡便可以先挑選衣裙首飾穿戴了。”
“哦,對了。”溫幼梨輕笑著又說,“這海棠醉日每月末都會上新款的衣裙首飾,姐姐們拿著玉牌,也能提前買到新樣式。”
貴女們對視一番,也不管溫幼梨這話是真是假,擼起袖子開始去搶那些玉牌。
“姐姐們彆搶呀。都夠,都夠的...”
眨眼間,溫幼梨的荷包已經是空空如也。
“聽說那‘海棠醉日’的掌櫃是個模樣出挑的男子,隻可惜眼前繫著絹布,是個瞎子。”魏青闌柔柔出了聲,她麵容帶著笑意,眼底遮掩著刺骨的陰冷。
溫幼梨不作聲,靜靜等她下文。
“原以為溫妹妹對子鷺哥哥情深義重,我還想勸說子鷺哥哥與你重修舊好。”魏青闌惆悵歎了口氣,“冇曾想...溫妹妹竟對一個瞎子生出了男女之情!”
“嘶——”
大家齊齊吸了口涼氣,不由揣測魏青闌剛纔的那番話。
豪門貴女看上一個商販,那商販還是個瞎子?
這...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魏姐姐在說什麼啊?”溫幼梨很是無辜眨眨眼,“什麼掌櫃?什麼瞎子啊?”
魏青闌冷哼一聲,“那‘海棠醉日’我也去瞧過,剛開鋪子時,忙前忙後的都是一個瞎子。”
“哦...”溫幼梨恍然大悟,“溫姐姐說的人,是我身邊的小廝啊?我這不是覺得女子拋頭露麵在外做生意不好嘛,故而才讓身邊的小廝出麵幫我打點鋪子。”
“啊?”崔娘子張大了嘴,“這這這...這麼說來,海棠醉日是...”
溫幼梨嬌羞掩唇,滿是笑意的眸子望著魏青闌,“是幼梨自己開的鋪子~”
翌日,晨光熹微,遠山上的雲剛染了顏色,丫鬟小棠便急匆匆敲開了溫幼梨的房門。
“小姐,您快趕緊醒醒吧!”小棠邊說,邊去撩床榻邊兒的煙粉幔帳。
白若玉藕的手腕從被子裡懶懶伸出來,動作慢吞扯了下被子,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桃腮粉麵,好生嬌俏生姿。
溫幼梨翻了個身,裹著被子繼續賴床。
她嗓音微微沙啞,聽上去嬌滴滴的酥人,“這才幾更天啊,還冇到起床梳洗的時候呢。好小棠,乖小棠,你就再讓人家睡會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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