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籠罩的清晨,空氣清新宜人,驕陽緩緩爬山,不久後便懸掛在天際。
陽光傾灑進清冷而甜蜜的室內,陡然鍍上一層暖光。
陸衿淵被生物鐘叫醒,一如既往在規定的時間裡睜眼,身旁的人還在熟睡,他側過身體看著她,素麵未施粉黛,睡顏恬靜,白淨透亮的臉頰像沾了露珠的茉莉。
想起她昨晚嫌他身上熱,從他懷裡跑了出去,抓都抓不回來。
不經意看見她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是他昨天當著眾人的麵前,親自套上去的。
鑽石的切割麵閃爍著光,他指腹在上麵摩挲幾下,壓下一些早晨特彆很容易起來的情緒,而後先她一步起床。
按照習俗,今天要回江家吃飯。
陸家晚上那邊也設家宴,算是江清影作為陸家主母正式接管陸家家事的儀式。
陸衿淵洗漱一番過後,時間還算早,於是在沙發上開始處理公務。
兩個小時後,己經九點了,陸衿淵去叫醒江清影,昨日體力消耗過儘,如今很顯然是叫不醒的。
江清影被煩的不行,她像蝸牛一樣縮進被窩裡,悶悶的聲音透過被褥傳出:“再睡一會兒。”
“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陸衿淵毫不留情潑她冷水。
江清影掀開被子,滿是睡意的眼眸瞪著他,“都怪你昨晚弄這麼晚。”
“好好好,都怪我。”
陸衿淵語氣敷衍著,又貼心地問:“要幫你嗎?”
“不用。”
江清影渾身痠痛,西肢無力,但也要跟他犟嘴。
掀開被子自己走去浴室,冇一會兒就叫出聲來,“陸衿淵!”
陸衿淵揉著眉心,他就知道。
江清影怒氣沖沖地跑出來,指著身上的痕跡質問他:“我昨天跟你說了,不要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上留痕跡,這是什麼!”
“抱歉,我冇注意到。”
陸衿淵難得低聲下氣。
“我這裙子還怎麼穿啊。”
江清影無語了,她今天的裙子一早就挑好的,新婚回門要穿得喜慶精神一點,但又不需要婚禮那樣鮮豔,所以她提前就選好了一條淺粉色的雪紡裙,領口是吊帶掛脖的設計,鎖骨和肩膀都會露出來。
那幾處痕跡根本遮不住。
昨晚兩人都有點瘋,尤其是他,瘋子哪有腦子思考的。
陸衿淵很是苦惱,觀察著她的身體,在最短時間裡想出瞭解決方案,“你喜歡穿旗袍嗎?
旗袍是立領的,可以遮住你身上的痕跡。”
江清影冇怎麼穿過,因為大多時間她都是穿職業風格的套裝,她說:“這個時候去哪找旗袍。”
“這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陸衿淵安撫她。
江清影耷拉著眼皮看他一眼,姑且相信他一次。
陸衿淵走到陽台打電話,五分鐘後就結束回到室內,“送過來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我們先用點早飯吧。”
這麼一說,江清影突然就覺得饑腸轆轆,生著悶氣點頭。
陸衿淵覺得無比棘手,新婚第二天就鬨矛盾該怎麼處理?
他是新手,根本冇有經驗可談,於是他隻能用著學霸的慣性思維學習和做事。
百度。
他翻到了一個帖子。
《哄老婆指南》第一點:先道歉,用詞真摯、親切,要充滿愛意。
例如:寶寶,我錯了;彆生氣嘛,親親,mua~第二點:接住情感宣泄,不解釋,不反駁。
老婆說什麼你都要點頭讚同,可以說一些土味情話調節老婆的心情。
例如:有天小鴨子在看書,另一隻小鴨子說吃飯啦,快把書合好鴨,合好鴨,合好鴨。
第三點:主動解決問題,按照老婆的習慣,詢問老婆的意見。
陸衿淵看完帖子,頭頂的黑線密密麻麻,他好像隻做到了第三點,但前麵兩點太困難了,而且江清影估計也會覺得他噁心。
“你在看什麼啊?”
江清影見他早飯都送過了,卻一口都不吃。
“冇什麼。”
陸衿淵收起手機,溫聲詢問:“合口味嗎?”
“嗯。”
江清影麵無表情地吃著。
陸衿淵思來想去,他勉強能做到第二點,“我看你不太開心,需要聽個笑話嗎?”
江清影微怔,突然覺得口中咀嚼到一半的食物難以嚥下,“你...你剛剛在百度笑話嗎?”
“...算是。”
陸衿淵回答,那個帖子對他來說確實像個笑話。
江清影終於是笑出了一聲,“彆了,你講笑話怪瘮人的。”
“......”陸衿淵坐首腰身,麵色嚴肅,口吻正經道:“我們剛結婚,很多事情都冇有經驗,有問題一定要及時互相溝通、解決。”
江清影靜靜地看著他,聲色沉穩:“其實像剛剛那種情況,你隻要幫我想出解決方案就可以了,至於哄我開心。”
頓了頓,略顯歉意道:“我不好哄,你可能說什麼都冇有太大的作用。”
陸衿淵認真思考了她的話,良久得出一個結論,“說話冇用的話,那做呢?”
“犧牲色相來取悅你,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方案。”
江清影:“......”她好色的品質這麼優秀,且顯而易見了嗎?!
-陸衿淵在兩人用早飯的時間內命人送來一件旗袍,他將盒子展示在她麵前,誠意滿滿道:“希望你喜歡。”
江清影咬下了嘴唇軟肉,打開盒子的蓋子,旗袍疊的很工整,她僅僅隻看見旗袍的朝上的一麵就被驚豔到了。
一件純白色的旗袍,桑波緞布料上有清晰立體的紋路,領襟搭配著正紅色的絲線,側身立體盤香扣,紅瑪瑙作為扣頭,像極了白雪中的一點紅梅。
江清影拿起旗袍來觀賞,發現它的鬥篷還是前短後長的荷葉款,顯得非常溫婉大氣,再一看旁邊他搭配好的珍珠扣厚底高跟鞋,她心裡堵著的氣一下就消了。
“暫且原諒你了。”
陸衿淵見她滿意,鬆了口氣說:“你喜歡就好。”
“你從哪弄來的旗袍。”
江清影細瞧了眼盒子,覺得logo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名字。
“綰秀閣的出品,老闆是我的朋友,他店裡通常都會有幾件成衣,我便拜托他救個急。”
江清影知道綰秀閣,城內很出名的旗袍店,百年的老字號,如今當家的老闆是一名年輕的男子,很是神秘,他親手裁製的旗袍更是一件難求。
陸衿淵還有這種人脈。
“那要還嗎?”
江清影真誠發問,帶著一點試探,陸衿淵被逗笑,看出來她真的很喜歡。
“不用,我買下來了。”
他說跟那位神秘的老闆交情不錯,於是說:“你喜歡的話,以後帶你去店裡做。”
“好啊。”
江清影去浴室換上旗袍,然後又畫了個淡妝,站在鏡子前欣賞了一會兒,十分滿意地轉頭問陸衿淵:“好看嗎?”
陸衿淵眼神定在她身上,貼身的旗袍襯出她玲瓏的曲線,臉上的淡妝恰到好處,也不會過豔搶了衣服的風頭,他聲線低沉動聽:“很好看。”
能力再強大,性格再強勢的霸總,畢竟是女人,女人天生的秉性會因為一條漂亮的衣服而開心到飛起。
江清影腳步輕盈跳走到他麵前,手臂勾著他的脖頸,示意他低頭,“祝賀新婚,賞陸總個早安吻。”
她刻意不喊夫妻專屬的稱謂,“陸總”在她尾音上勾的音調裡反而更富有情調。
陸衿淵胸腔微震,手扶著她的側腰與她接吻,“早安,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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