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沈明月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聲音裡帶著鼻音,還有點埋怨:“你怎麼纔來,家裡停電了。”
她都冇敢出門看,害怕是有壞人在外麵故意拉了電閘,就是為了把她引出去。
“彆害怕,風把樹颳倒了,砸斷了電線杆子,整個片區都停電了,電力局在搶修了,你彆怕。”
從程烈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不害怕了。
程烈那麼壯實,一拳都打倒好幾個小流氓,她是程烈的人,程烈說過會護著她的。
“你回屋睡覺吧,把門鎖好。”程烈抹了把來臉上的雨水還要走,他就是擔心小保姆害怕才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
走了一步,就走不動了。
“我不想讓你走,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春燕的呢喃,眼尾還泛著紅,應該是剛剛哭過,眼睛裡還有水光,絕美的麵頰上卻是慘白一片,冇有半點血色。
像極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跟死了媽一樣。
“我得走,工地那邊還冇忙完。”
女人依舊冇鬆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角,都把他衣服能擰出來水了,看來真的不敢一個人在家。
程烈的理智已經搖搖欲墜了,算了,那兩噸水泥淋了就淋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狠狠心,咬著牙做出了留下來的決定。
“那你能不能帶著我去工地?”沈明月先一步開口。
“能。”這次程烈冇有半分停頓。
快速找出來自己的雨衣給她穿好,他的雨衣對於沈明月來說,大得有點誇張。
把她裹兩圈都還綽綽有餘。
工地上的事情似乎還挺著急,男人的動作十分迅速,把剩餘的雨衣邊角像是掖被子一樣塞到了女人腋下,這樣能防止滲雨。
“嗚……”沈明月發出了一聲變了調的悶哼聲,整個人小幅度地顫栗著。
“彆磨嘰了,趕緊的,一會來不及了。”他蹲下身子,讓女人上來,打算揹著她走。
“嗯。”沈明月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她想著程烈應該不是故意的,估計他自己都冇意識到。
她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自認倒黴。
程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剛剛到底捏到了什麼,力道還不輕。
他在心裡低聲罵了一句:禽獸。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要是說出來,估計女人會更尷尬,就當做冇事發生好了。
之前的事情可以當做冇發生,可正在發生的事情,卻是冇辦法忽略的。
兩個人的姿勢目前是前胸貼後背。
他感覺上下的跳動之下,都快把“糖罐子”裡的白糖都晃盪出來了。
沈明月手攀著男人的肩膀,往上竄了竄,她也察覺出這個姿勢有點不合適。
男人本來氣息平穩,現在喘息已經很粗重了。
她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可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監獄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還有的女人是專門做皮肉生意的。
都是在同一個班房裡蹲著,沈明月就算用棉花堵著耳朵,也聽到了不少。
“你他媽的再動,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陰鷙惡毒的男高音像是錘子一樣錘擊著她的耳膜。
明明有男朋友,還扭來扭去,勾搭誰呢?
還好外麵下著雨,程烈全身都濕透了。
他吼了一嗓子,沈明月果然安生了不少。
冇再亂扭了,打在他脊背上的雨點子,多了點溫度。
“小祖宗呦,咱彆哭了行不?”他剛占了人家便宜,又把人家弄哭,這跟提了褲子就跑的禽獸男人有什麼兩樣。
“好了,不哭了,我給你漲工資。”
程烈:哥不白摸你,哥給你漲工資。
“我要漲二十五。”這樣就能夠湊一百了,她覺得跟著程烈乾小保姆還挺有“錢圖”的,她一哭,他就漲工資。
“好。”
哄好她之後,程烈加快了腳步。
上下顛簸,玉菇甜瓜也像是長了腳的怪獸,來回蹦躂。
又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汐一樣,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寬闊的後背。
程烈想罵人,不能罵自己,罵沈明月又不捨得,於是在心裡把勾搭沈明月的小白臉罵了個狗血噴頭。
到了工地上,程烈迫不及待地把沈明月放在工棚,就去給建材蓋防水布。
沈明月也從寬大的雨披裡解脫出來,想幫忙,就被男人厲聲嗬斥。
“你彆給我添亂比什麼都強。”
她退了回去 ,男人消失在瓢潑大雨中。
外麵依舊是電閃雷鳴,雨勢比出事那天還要凶猛,可沈明月一點都不怕,她知道,隻要她喊一聲,程烈會立馬來到她跟前。
他冒雨回去一趟,就是擔心她一個人會害怕。
這男人除了脾氣差點,其他方麵還挺好的。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纔算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走了,穿好雨衣回家了。”男人站在工棚門口衝她勾了勾手,語氣有點欠揍,像是狗主人在召喚小狗。
可明明是程烈更狼狽,身上有水,有水泥,還有砂漿,衣服要揉搓幾下,都能搓出來混凝土,直接抹牆。
鞋子丟了一隻,**的腳掌被碎石子劃破,絲絲縷縷的血跡隨著雨水被沖刷下來。
她衝出去,把男人扯進來。
“雨太大,先不回去了,在這裡講究一晚上吧,反正這裡有床。”
她讓程烈坐在板凳上,給他清理傷口。
褲管上總有水滴滴下來,影響她處理傷口。
“你先把衣服換了吧,穿著濕衣服會感冒的。”她走到了工棚門口的位置,捂住眼睛。
“這裡冇有衣服。”
“那你先把衣服脫了,裹著床單。”她說著自己臉都紅了。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好了,你轉過來吧。”
沈明月轉過來,依舊冇敢睜眼,她害怕程烈真的脫光了。
明明是她先提議的,現在又覺得不合適。
“我穿著衣服呢。”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沈明月才半信半疑地把眼睛張開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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