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妃呢?”
門外,是曹太後在跟春盈問話。
“回稟太後,娘娘她...剛剛歇下了,奴婢這就去叫她起身。”春盈硬著頭皮緩緩推開殿門,殿內變得安靜起來,她來到珠簾外,小聲喚她:“娘娘,是太後過來了。”
“本宮這便起來。”
淩綰綰勉力支撐起身子,在趙懷弈的注視下整好淩亂的衣衫,小心揭開床帳往外走。
“見過母後。”
她規規矩矩朝她行禮。
曹太後朝她擺擺手,徑直往殿內走去,春盈替倆人斟好茶水,刻意站到側邊將床榻遮擋住。
“母後今日過來可是有事要交待綰兒?”淩綰綰強裝鎮定,端莊問她。
曹太後憔悴的眉眼微微低垂,哀聲道:“你年紀尚小,又在先帝榻前侍藥一年多,先帝薨逝按理說應放你出宮去,日後想要改嫁都隨你和你家裡人的意願。可是眼下有件事,哀家想問問你的意思。”
“您說。”
淩綰綰不知她是何意。
“四皇子他知你未另許配婚嫁,想娶你為側福晉。”曹太後啞聲道。
自己孫子要娶自己兒媳婦,她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四皇子要娶我?”
淩綰綰愕然說出這句話時,床榻上的趙懷弈幽深的眸子沉入寒潭,散發出一陣陣寒意。
“鄴兒這孩子倔強得很,他已經失去了皇位,母後不想再讓他連你都得不到。”
曹太後話裡話外都透著威逼,彷彿讓四皇子失去皇位的是淩綰綰。
“您讓綰兒想想。”
淩綰綰死死攥住衣裙,她怎麼也冇想到孝恒帝屍骨未寒,四皇子慕容鄴竟然打上了自己的主意。
“彆考慮太久。”
曹太後的臉色不太好。
淩綰綰輕輕點頭,起身目送她離開。
她前腳剛走,身後的人就將她往珠簾後拽,狠狠抵到床柱邊上,他低下頭臉色陰陰沉沉奚落道:“這下娘娘不愁冇有好去處了。”
突然聽到這個訊息,淩綰綰心緒還未穩定下來,此刻給他這麼一激,她故作倔強道:“四皇子文武雙全,相貌過人,嫁給他倒也冇什麼不好。”
攥住她雙肩的手猛然收緊,淩綰綰忍著肩上痛楚定定瞧他,唇角還掠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是在跟他挑釁。
倆人沉默了有半晌,他臉上的陰沉一點點散去,眸底也起了笑意,他鬆開手,唇邊噙出的笑意比她更盛:“那本君便祝你們百年好合。”
他撫掌闊步離開。
他走後,春盈纔敢躡手躡腳進殿。
被他折磨大半日,淩綰綰累得癱軟在貴妃椅上。
“娘娘,床單上的血跡是不是重華君...”春盈跪坐在地上替她輕輕按腿,趙懷羿三番兩次私闖貴妃寢殿,春盈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淩綰綰微微點頭,算是默認。
“那四皇子您就更不能嫁了。”她已是不淨之身,若是被四皇子知她與重華君有染,隻怕比抓去皇陵活埋更可怕。
“我知道。”
淩綰綰擰眉,輕揉額角。
“明日你隨我回府一趟。”
她囑咐春盈。
“嗯。”
春盈應聲,仔細替她揉著,以消除她這連日來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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