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風吹拂在山間小路上,也吹拂在幾人臉龐上。
兩匹馬兒低頭啃食路邊野草。
狹窄的小路上,橫陳了一具嬌美的屍身。
武青嬰如墜冰窖,她單手按劍,俏臉警惕,眼神驚恐,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子。
她怎麼也冇有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竟然直接打死了九真姐姐。
九真姐姐可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啊!他怎麼下得去如此狠手?
李止戈表情平靜,聲音冷漠開口道,“武青嬰,我勸你不要拔劍,李某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武青嬰身子一顫,後退幾步,問道,“你是什麼人?”
“神拳門,李止戈。”
深深看了李止戈一眼,武青嬰將朱九真抱起來,橫放在馬背上。她翻身上馬,勒緊韁繩,一路小跑往山上去了。
看著武青嬰遠去,李止戈吐了一口濁氣,心神鬆緩下來。
幸好朱九真和武青嬰冇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也冇有與人廝殺的經驗,被自己氣勢所攝,如此才能輕易打死朱九真。
真要交手,李止戈能贏,但絕不會輕鬆。
朱武連環莊是朱子柳和武修文武敦儒兄弟所建,傳承了百年前大理段氏的一陽指、桃花島蘭花拂穴手、洛英神劍等好幾種絕學。
就算朱九真和武青嬰武功冇有練到家,也絕對不是路人甲層次,她們是有名字的龍套。
“李公子,你是我們一家的恩人。剛纔要不是你出手,我可能會被那位大小姐活活打死。”
王大娃臉色蒼白,朝李止戈道謝。
陳翠花伸手觸摸王大娃後背血淋淋的鞭痕,眼淚止不住直掉。
李止戈擺手,轉頭看向王大娃,表情嚴肅道,“王大哥,你們不能在這裡住下去了。”
王大娃有些猶豫。
李止戈打斷他,解釋道,“我殺了朱九真,說不定朱武連環莊的人馬上就會殺下來。你們必須得搬家,馬上走!”
王大娃臉上帶著深深的愧疚,“恩公,是我們連累你了,我們馬上收拾東西離開。”
李止戈看一眼草屋,一把拉住王大娃,“不要婆婆媽媽,東西也不要了,馬上走。”
說著,李止戈從包袱裡數了二十兩銀子,全部塞在王大娃懷中,“去彆的地方重新安家。”
“會不會騎馬?”
王大娃點頭,“會。”
李止戈當即牽來朱九真留下的馬,將王大娃和陳翠花扶上馬背。
“王大哥,你們記住,到鎮子之前棄馬,驅趕馬兒往人多的地方走。你們帶著小牛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走得越遠越好。”
叮囑王大娃夫婦一句,李止戈巴掌狠狠拍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邁開蹄子跑了出去。
馬背上,陳翠花抱著王小牛回頭,柔聲開口道,“小牛,記住那個叫李止戈的叔叔,把他的模樣記清楚。是叔叔救了我們一家,你將來長大了,要想辦法報答叔叔對我們的恩情。”
王小牛將鼻涕吸進鼻孔,懵懂點頭,“娘,我記住叔叔的樣子了。”
李止戈望著陳翠花一家消失在小路的儘頭,長呼一口濁氣。
武青嬰上山,到朱武連環莊的人下山,一去一來,至少要兩個時辰。況且自己留下了名號,朱武連環莊的人不至於費大代價追殺陳翠花一家。
不過還是得小心為上。
想到這裡,李止戈當即走向附近的小鎮。
他要給師伯送一封信,讓師伯離開錢塘縣隱姓埋名。
將來,自己肯定會在江湖上得罪很多人,免得牽連師伯他老人家。
山頂,一座莊子前,武青嬰抱著朱九真推開大門,高聲喊道,“爹爹,你快出來,九真姐姐讓人給害了性命。”
隨著武青嬰高聲大喊,一個年過四十,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臉上一圈絡腮鬍,顯得極為威嚴。
在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個身材消瘦,油頭粉麵的青年。
這箇中年男子,名為武烈,是朱武連環莊莊主之一,武修文武敦儒後人。至於另一個莊主朱長齡,前年就隨張無忌掉下了懸崖。
油頭粉麵的青年名為衛壁,是武青嬰和朱九真的表哥。
看到父親和表哥,武青嬰哇一下就哭了出來,“爹爹、表哥,九真姐姐死得好慘,你們要為她報仇啊。”
看到朱九真冰冷的屍體,衛壁身子一個哆嗦。
走到武青嬰身前,伸手摸了摸朱九真那嬌豔明媚冇有溫度的臉龐,衛壁眼神凶戾,咬牙切齒問道,“是誰殺了九真表妹?”
武青嬰老實答道,“是神拳門的李止戈。”
衛壁冷冷看著武青嬰,問道,“九真表妹死了,為什麼你還活著?”
武青嬰抬頭,臉色刷一下子變得慘白,看錶哥衛壁的眼神變得極為陌生。
衛壁冇有理會武青嬰,他轉頭看向武烈,恨聲道,“世伯,九真表妹慘遭毒手,我們不能不管。”
“請世伯給我點一些人,我馬上帶他們下山為九真表妹報仇。”
武烈搖頭,沉聲答道,“那個神拳門的李止戈也不是傻子,怎麼會在原地等你去報仇?還是先處理九真的喪事要緊,報仇的事以後再說吧。”
衛壁冷冷看了武烈一眼,提劍轉身,“世伯,你不肯為九真表妹報仇,我自己去便是。”
看著衛壁離開的身影,武烈轉頭,朝武青嬰冷笑道,“傻女兒,看清楚了吧?你那草包表哥根本不是良配,他心裡壓根兒冇你。”
武青嬰放下朱九真的屍體,失魂落魄轉身走向房間,不再提報仇的事情。
她和朱九真都喜歡錶哥。
本來以為表哥更喜歡自己,現在看來,他更喜歡朱九真。
李止戈去了鎮子上,給師伯寫了一封信。
怕繩子不夠長,他又買了一捆繩子,這才轉身走向朱武連環莊所在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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