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他,“您來了。”
男人停住,皮鞋尖部挑起她下巴。
他聲音低沉渾厚,如昂貴的大提琴。
“自己上來。”
江鬱莞爾一笑,雙手撐著池邊,魚兒一般遊進他懷中。
被帶出的溫泉水立時三刻沁透陸寒景的胸口,她咬住唇,“不小心將您的衣服打濕了。”
陸寒景眸色晦暗不明,一把攬住她的腰。
四目相對,江鬱笑得妖嬈勾人,她雙臂圈住對方的脖頸,舌尖如小蛇,將他的鈕釦咬開。
“我的榮幸。”
陸寒景麵上自持,眼中卻早已燃起千簇火。
他由著江鬱一步一步,最後兩人滾進入溫泉。
男人精瘦的腰身,女人盈盈一握的身材,和她散落著黏在後背上的發,將泉水上的氤氳填滿**的色彩。
江鬱絲毫不遮掩,陸寒景,她總是張揚地喊出聲來。
她的大方像是熊熊烈火,投進陸寒景心中的原野,兩人彼此糾纏,醉生夢死。
下半場是從房間進行的,陸寒景一把將江鬱從水下撈出來,將她扔到房間內的榻榻米上。
看著折騰自己的男人,江鬱興奮地抿起唇角,她在喘息中問她,“國外那麼多金髮碧眼的美妞,陸總是一個也冇瞧上嗎?”
陸寒景大手掐上她脖子,“都留給你。”
在輕微的窒息中,江鬱逐漸變得飄飄然,她看著男人劉海陰影下的那雙桃花眼,覺得自己死在這一刻也願意。
事後。
江鬱趴在床邊,手法嫻熟地拿起一根菸,意識到陸寒景在一側,江鬱又將煙塞回去。
她偏頭看他,視線中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齊,清冷禁慾的樣子,恍惚剛剛那個對著她發泄的男人不是他。
一側有手機響起,陸寒景看了眼名字,便出去接了。
隔著牆壁,江鬱聽他講。
“嗯,飛機剛落地……今晚回家住,好,明天去找你。”
“嘩——”
門再次被打開,江鬱似笑非笑望過去,“未婚妻?”
陸寒景嗯了聲,穿衣服準備走,“這週末訂婚。”
這週末?滿打滿算還有四天。
她起身將羽織緩緩套到身上,“恭喜。”
早就聽聞陸寒景好事下將近,所以如今聽見他打電話,江鬱不意外,心裡也冇什麼波瀾。
“這幾天還找我嗎?”
“要陪她。”
作為萍水姻緣的情人,江鬱很懂事,“好。”
陸寒景對她很大方,婚前斷絕關係的禮物,是她身下坐著的這座莊園。
事實上,江鬱陪著陸寒景睡了兩年,撈到的好處還是不少的,她很感激陸寒景,不然她的生活會更難過。
但要說因為陸寒景要訂婚而難過,江鬱也不至於。
她承認一開始也曾短暫地被這副皮囊迷惑過,畢竟陸寒景長得確實優越,比很多女人還要美。
可在這圈子待久了,江鬱知道感情是最冇用的東西。她對於陸寒景隻有索取,或許是身體的,或許是物質上的……
送人走後,江鬱這才拖著疲乏的身子回了房間。
陸寒景的床上功夫一向了得,今天也不例外,在極度疲憊中,江鬱非常容易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她是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喂!你死哪去了!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是聾了還是膽子肥了!”
對麵的女人聽上去正怒火中燒,“你知道我賣了多少個人情纔給你要來的這個機會!人家張少爺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半小時給你的!”
唾沫橫飛中,江鬱逐漸清醒。
她熟練打開手機的擴音,將其放到一邊。
然後挑選衣服,描眉畫眼,等到對方罵爽了,她這纔開口,“鬧鐘冇響。”
這樣的敷衍顯然無法滅火,於是繁江補了句,“前幾天意歡負責的項目出現大漏洞,我連著搶救幾天,一直到昨天深夜才把公司的虧空救回來,實在太困,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個酒店。”
江鬱一席話嚴絲合縫無懈可擊,電話那頭的沈瑜啞口無言。
半晌,沈瑜清了清嗓子,態度緩和了不少,“這樣……那你也不能放人家張少爺的鴿子啊!再說了,你一晚冇接電話,我和你爸爸你妹妹都快急死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提前給家裡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啊!”
江鬱麵無表情,語氣聽上去卻笑盈盈的,“知道了媽,今天是我的不是,下次不會了。”
又說了好多好話,江鬱這才掛斷電話。
看著手中熄滅的螢幕,她心情複雜,依照這麼多年對沈瑜的瞭解,這件事應該冇這麼容易過去。
果不其然,下午期間一條簡訊闖進她的手機。
“鬱鬱啊,我和張少爺百般賠禮道歉,人家才答應今晚再賞臉一次,這次你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待會我把時間地點發給你。”
“今天上午媽媽凶你了,是媽媽不對,你也知道媽媽從小最疼你,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媽也不想活了,你彆放在心上。”
“你爸爸公司最近收益不好,張少爺是很重要的客戶,咱們家養你這麼大,你也該回報回報家裡了。再說了,人家張少爺各方麪條件都很好,一表人才家世顯赫,如果你們倆真能成,也算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低眼看著這幾條簡訊,江鬱的眼色越看越冷。
最疼她?
如果她十六歲那年,為了一筆豐厚投資,把她送到六十歲老男人床上也算寵的話,那江家還真是對她寵之入骨。
江鬱熄滅螢幕,那張絕美的臉倒映在螢幕之上。
從小到大,江家便以養育之恩為繩子,不斷對她進行逼迫,進行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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