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恨不得把她撕成一塊一塊,分彆送給那些男人釀酒,他們恨她不能一天爬上十張床。
卻還要在她麵前,裝出一副偏愛恩寵的樣子。
有的人,真是不配為人父母。
夜晚,江鬱拎著包走進酒吧,剛踏入,興奮狂躁的電音便卷著各色香水味席捲麵容。
比起這裡的男女,江鬱眼底淡漠。
她臉上卻掛著笑,讓她在這兒顯得遊刃有餘。
無視掉周圍前來搭訕的男人們,江鬱一眼便看見張渠。
他坐在很靠裡的卡座,身上的肥肉從卡座邊邊擠出來。談笑間,他下巴的抽屜一層層亂甩,綠豆大的眼睛看著周圍一水的妹妹,也是貪婪十足。
江鬱冷笑,還真是辛苦沈瑜,能在人才濟濟的圈子裡麵,給她找到這麼一頭相親對象。
心中煩悶的江鬱輕車熟路摸出一根菸,在一片吞雲吐霧中,她對上一雙眼睛。
陸寒景此時一雙手臂擱置在二樓的玻璃圍欄,麵色淡漠慵懶,桃花眼勾人卻冷然。
在這樣嘈雜淩亂的墮落環境中,他西裝革履和周圍格格不入。
江鬱下意識去折煙,卻想起如今二人已經形同陌路,於是她隻是輕輕揮揮手,便將視線抽回。
“陸哥,看什麼呢。”
一側周渝拎著杯莫吉托過來,順著陸寒景視線往下看,“江大小姐?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美人,皮膚白皙麵容優越,尤其是那雙腿又白又長又直,周圍男人都盯著她呢。”
說完,周渝吹了個口哨,吊兒郎當道,“江家生意做的不怎麼樣,女兒倒是養的挺好。”
隻要不是個傻子,便都能聽出周渝話語中的調笑,如他所說,江鬱確實是圈中有名的“交際花”。
從江鬱十五六歲開始,關於她的“傳說”便在圈子裡彌散開來了。大家口中的江鬱不是今天在王總桌上,就是明天在劉總桌上,據知情人透露,江鬱最輝煌的戰績是一天見過六個老闆,單是喝酒得來的績效,比她家公司項目部的人一個月加起來還多。
至於江鬱用什麼手段得來的項目,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一個女孩子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吃吃飯就能得到項目,除了那檔子事還能有什麼?
說得好聽,江鬱是交際花是搖錢樹,說難聽點——鑲金邊的陪酒女罷了。
“陸哥你可得小心她啊,你還記得你們公司上次失手被江家拿走的那個項目?聽說就是這位去吃了個飯得手的。”
聽著周渝話語,陸寒景眸色漸沉。
這事他知道。
那天具體情況他忘記了,隻知道江鬱穿著條隻到大腿根的紅色旗袍,先是陪人吃過飯,又將他勾到飯店的緊急通道。
那日喘息中,她抱著他的脖子,一邊用牙齒小心咬他肩膀,一邊撒著嬌問能不能把項目讓給她。
小項目而已,送也就送了。
江鬱是個懂事的人,那之後換了很多條旗袍討他高興。
“靠在一起做什麼呢。”
忽地,有溫溫柔柔的女聲傳過來,陸寒景思緒被拉回眼前。
他轉過身,於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翩翩少女映入他眼眶。
陸寒景開口,“打過招呼了?”
“嗯。”宋若錦自然上前替陸寒景整理領帶,她水汪汪的眼睛看他,“陳哥說下次帶你一起進去,他請你喝酒。”
“你知道的,我不喜菸酒。”
聞聲一側周渝忙搭腔,“嫂子真是好福氣呀,像我們陸哥這樣的好男人現在很少見啦。而且見了美女,也就我們陸哥無動於衷,對嫂子一心一意的。”
宋若錦往下瞟了一眼,瞭然於心,“確實,和寒景在一起,我很滿意很幸福。”
她親昵挽住陸寒景,“你要是不喜歡這種地方,咱們下次就不來了。我也就是看著陳哥跟我哥關係好,纔來照顧一下她生意的。”
陸寒景淡淡嗯了聲,眼神隨意往下一瞥。
剛剛那抹站在那裡的大紅色,此時已不知所蹤。
卡座裡。
江鬱一杯接著一杯,等她再倒入一杯酒,麵前的豬頭“砰”一聲將頭砸在桌上。
酒水隨著震動迸濺出來,她小心將自己剛剛哄著張渠簽好的合同收進包裡。
聽聞張渠酒量不錯,如今一見確實如此。即便是千杯不醉的江鬱,若非提前給了酒吧員工一些油水,今晚想清醒著喝倒張渠,也絕非易事。
她在小包中掏出手機,喊了代駕來帶張渠。
隨後,江鬱抽身離開。
夜晚的街頭還是有些涼,江鬱打不到車,便拎著包往下一個路口走。
長長的馬路寂靜幽冷,江鬱慢慢悠悠走著,精緻妝麵是略顯疲憊的倦容。
驀地,一道車燈從她腳下由遠及近,再之後,便勻速地跟在她身後。
江鬱被照出的影子髮絲搖晃,風情萬種。
走了一小段後她才轉身,大方迎上身後的一對車燈。
白熾光中,江鬱勾起性感紅唇,她抬起右手遮住光芒裡最刺眼的部分,眼神一路往裡看。
看清裡麪人後,她上前敲響車窗。
“這麼巧?”
江鬱視線往裡一探,繼續道,“送完未婚妻了?陸總一路跟著我,是想要送我一陸?”
“砰——”
江鬱話才說完,車門便被推開,一股力從裡麵跑出來,將她猛拽進一片冷冷的香。
她人本就嬌小,此時更是輕而易舉整個臥在陸寒景懷中。
“我的過路費很貴。”
四目相對,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在這一刻開始瀰漫。
江鬱抬手摸上陸寒景的臉,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他的視線中。
她紅唇輕啟,美眸明豔動人,“我付得起。”
夜色如綢,漆黑如墨,昏黃路燈下,奢華低調的車子隱隱晃動。
事後,江鬱像水一樣化在副駕駛裡,陸寒景已經恢複那副正人君子的淡漠模樣。
一路上,江鬱用勾人的眼神細細摩挲著他,感慨陸寒景其實是她最愛的那一款。平日裡看上去矜貴不可侵犯,真做起來,他卻是另外一種張揚的放蕩形骸。
江鬱不愛陸寒景,卻愛他精瘦的腰身,和身上好聞的香。和他纏綿,她很享受。
折騰了這麼久,等到江鬱回家,已是淩晨兩三點。
她本就回家晚,加上渾身上下都傳來的疲憊勁兒,一覺竟是睡到下午。
她撐著身子起床的時候,臨近傍晚的夕陽已經灑進房間裡來了。
“咚咚咚——”
急促的開門聲響起,在家中會這麼敲她門的,隻有江意歡。
果不其然,穿著真絲睡衣的小公主抱著雙臂在門外一臉得意,“前幾天我負責的那個項目,已經簽了。”
“恭喜。”
江鬱心中毫無波瀾,因為那個項目是她搶救了幾夜纔拿到的。
冇得到自己想象中的虛榮感,江意歡小臉沉了沉。
她正準備繼續發難,視線卻停上江鬱脖頸處的斑斑紅痕。
江意歡嘖嘖笑道,“冇想到姐姐也在為家裡努力,看來昨晚姐姐也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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