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真?”
沈烈仍舊有些無法置信,他希望陛下再幫他確認一次,金口玉言,總不會有假。
“烈兄,這真是安兒作所,一開始我也不信。
我把他召於大殿之上,他談吐舉止,和先前判若兩人。
許是作出了這首鎮國之詩,知道自己再也瞞不下去了。
天下人都認為他是個紈絝子弟,可是他從未辯駁,隻是默默忍受著這個汙名。
也許烈兄你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安兒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若又是驚才絕豔之輩,那朝中眾臣定會針對烈兄你。
手掌重兵,後繼有人,誰不忌憚。
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自小便隱瞞起自己的才華,以紈絝一麵示眾。
他想得很長遠,為了鎮國公府,他必須如此。”
沈烈回想沈辰安自小到大的一幕幕。
自己那個孫子確實紈絝了一些,可是從冇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明他有自己堅守的底線。
“難道,安兒真的……”
鎮國公沈烈感覺像是做夢一般,腦中一片雲山霧罩。
“若是安兒真有如此之才,那臣就是現在死在陛下麵前也值了。”
沈烈鼻中有些酸澀。
他三個兒子全都死在了沙場之上,他的三個兒媳也全都身死。
他以為是自己此生殺伐過重,禍及子孫。
唯一的孫子,還是個紈絝,從小到大就冇有讓他省心過。
他以為是蒼天對自己降下的報應。
他一生殺了多少人,他已經記不清了。
有時候他寧願死的人是自己,畢竟一切都是自己的業果。
可是蒼天卻偏偏讓他活著,經曆人世間的錐心之痛。
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親自送走了自己的三個兒子,和三個兒媳。
唯一的那個孫子,紈絝就紈絝些吧,隻要自己還活著,就由他做個浪蕩的公子哥。
可是,一想到自己死後,紈絝的孫子冇有了自己的照應,他便總是放心不下。
沈烈閉眼仰頭向蒼天,兩行清淚流下。
看來老天對自己還算不薄。
“烈兄,孤怎麼捨得讓你去死呢。
孤離不開你,景國離不開你。”
神宗皇帝一聲唏噓。
十丈之外的一個小太監,神色有些匆忙,不停的向著劉洪使著小動作。
劉洪會意,小心翼翼收起手中詩卷,向那小太監走了過去。
“不知陛下在會見鎮國公嗎?
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不行嗎?
怎麼當差的?”
小太監慌忙跪在地上。
“回劉公公,是懸劍司主司海元海大人,和觀天監監正墨離墨大人同時求見,說是妖書案和王庫廠爆炸案有了進展,要向陛下稟報。
兩位大人說事關重大,奴婢這才急著向劉公公回稟。”
劉洪思忖片刻。
“起來吧,此事確實事關重大,你冇錯。
讓兩位大人稍候片刻,我去稟報陛下。”
“喏。”
劉洪腳步匆匆,來到了神宗身邊。
此時,鎮國公已經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正在和神宗說著話。
劉洪找準了一個時機,低聲在神宗耳邊說了一句。
“陛下,懸劍司主司海元大人,觀天監監正墨離大人正在外麵候著。
兩位大人說妖書案及王庫廠爆炸案有了一些進展,要向陛下稟報。”
雖然劉洪聲音極低,但是也全都悉數傳入鎮國公沈烈耳中。
“陛下,臣先迴避。”
沈烈起身行了一禮。
神宗擺了擺手。
“這兩件事都涉及到安兒,烈兄就在這吧,無妨。”
“讓他倆進來吧。”
神宗對著劉洪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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