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孤便留下一道旨意,無論是孤那兩個兒子中的誰即位,都要保鎮國公府一世無虞。
烈兄,孤這裡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你。”
神宗眼神玩味的看著鎮國公沈烈。
“陛下,何事?”
沈烈一臉的不解。
“安兒裝了這麼多年紈絝,真是辛苦他了。
不知烈兄準備讓安兒裝紈絝,裝到幾時啊?”
沈烈滿臉費解,陛下的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自己那個孫子冇有裝紈絝啊,他就是真紈絝。
“陛下,此話怎講?”
神宗笑而不語不語,側身把劉洪招呼了過來。
“去把那首《石灰吟》拿過來,給鎮國公好好看看。”
“喏。”
大太監劉洪也是帶著一臉的笑意去了。
那首《石灰吟》,被裝裱的極其精美,卷軸和絹絲皆是極其金貴之物。
“烈兄,好好看看。”
大太監劉洪緩緩把卷軸打開,雙手舉在沈烈身前。
沈烈起身仔細觀瞧,不禁誦讀出來。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縱使沈烈久經戰場血海之中,讀完此詩,他仍舊被驚異到失語。
“難道……這便是那首鎮國之詩?”
天地文鐘鳴響四聲,此異象景國境內無人不知。
沈烈當時身處北疆,看到那番異象之時,也是心中震動。
“正是。”
神宗笑意更濃。
“不知是哪位大儒所作,詩以言誌,其中氣節足以令天下人敬服。”
此詩借物喻人,托物寄懷,隻是讀上一遍,便能感悟其中凜然正氣。
而筆法凝練,說明作詩之人,在儒道上有所造詣。
能作出這等鎮國之詩的人,至少也應是大儒境界的人物。
“作詩之人,便是烈兄口中那個紈絝的孫子。”
沈烈聽到神宗皇帝的回答,如遭雷擊。
“陛下,你就不要拿臣開玩笑了,若是臣那個紈絝的孫子能寫出這般鎮國之詩來,臣就是現在死在陛下麵前都願意。”
這不是開玩笑麼,這可是能引動天地文鐘鳴響四聲的鎮國之詩,自己那個孫子有幾斤幾兩,沈烈心中還是有數的。
神宗聽到之後大笑不止,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烈兄,這裡冇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間不必諱言,你當真不知安兒之才?”
沈烈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陛下您也清楚。
從小到大,我給他請了多少先生。
就是連翰林院的學士,我都請到府中去了,可是冇有一位先生能教滿他一個月。
武道更是我親自教授的他,可是到現在都未入品。
這些臣本不想說的,真是丟人啊。”
神宗眼神變得有些玩味。
“看來你那個好孫子,連你都瞞著了。
他瞞下了所有人。
若不是此次妖書案牽扯到他,他還會繼續再瞞下去。
小小年紀,便能有這般心性,當真是大智若妖啊。”
鎮國公沈烈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陛下的意思是,這詩……”
沈烈連想都不敢想。
“劉洪,告訴鎮國公,這詩是哪位大才作的。”
“喏。”
劉洪清了清嗓子。
“這首《石灰吟》乃是鎮國公之孫,鎮國公府世子殿下沈辰安所作。
此詩作於懸劍司,是世子殿下自證清白之詩。”
劉洪臉上掛滿了笑意,他十分理解鎮國公的心情。
沈烈一個趔趄,差點驚坐在地上,還好旁邊有個凳子托住了他。
他縱橫沙場,大殺四方之敵,何曾懼過。
剛纔那一瞬間是他此生最狼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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