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冇有開口,若洛白真傷了身體,謙哥兒就是洛白唯一的子嗣,倒是便宜她了。
就在那時有婆子進來稟報,說是裴洛白與顧南枝回來了。
老夫人聲音驟然一高,“去叫他們過來,我倒要看看枝枝,她到底想怎樣,難不成非逼死洛白不可。”
顧南枝跟在裴洛白身後,才進了鬆壽堂,咣噹一聲,一個盛滿熱茶的茶盞便砸在她腳下,老夫人疾言厲色看著她,“枝枝你可知錯?”
“祖母,枝枝已經知錯了,孫兒在路上已經說過她了,她保證不會再犯,請祖母饒了她這一回。”裴洛白假惺惺的擋在她身前,給老夫人遞了個眼神。
以前是他認不清局勢,蠢到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他願意哄著顧南枝。
老夫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今日怎麼轉性了!看著自己寶貝孫兒臉上的傷,她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
“洛白,快讓娘看看,你都傷到哪了?”趙氏惡狠狠瞪了顧南枝一眼,哭著衝上去拉著裴洛白,左看看右看看,兩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
江臨月抱著謙哥兒站在一旁,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不過隻看了一眼,便飛快的垂下頭去。
顧南枝入侯府六年,這還是老夫人第一次對她發火,若是換作以前,她定會傷心的,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在乎,她低眉順目,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輕著音腔,“祖母,孫媳知錯,是孫媳任性妄為,此等心性實在不宜再掌管中饋,還望祖母成全。”
老夫人和趙氏皆是一愣,什麼?她竟要交出掌家之權!
想當初洛白在婚宴上鬨了那麼一出,她隻能拿掌家之權,去平息顧南枝與顧家的怒火,若非如此誰願意把掌家之權,交給一個初入茅廬的新婦。
眼下她願意交出來,自然再好不過了。
顧南枝就這樣交出掌家之權。
回到攬月閣,夏令急得不得了。
“小姐,你怎麼能交出掌家之權呢?這世子一回來,眼瞅著老夫人對小姐是一日不如一日,等來日世子若有了妾室,再有個一兒半女的,這侯府可還有小姐的立錐之地。”
顧南枝一點都不著急,她淺笑盈盈望著秋辭,“你以為呢?”
秋辭笑道:“奴婢以為,小姐早就該把這個爛攤子交出去了。”
顧南枝手上調著香,她垂眸一笑,是啊!她早就該把這個爛攤子給扔了,不僅如此,她還應該好好跟他們清算一下。
冇有人比她更清楚侯府什麼情況,外麵看著花團錦簇,風光不減當年,實則內裡早就千瘡百孔,早在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年,便難以維繫,這些年是她用自己的嫁妝貼補,想儘一切辦法賺錢,才能維繫住表麵的風光。
也該讓他們去作難了。
顧南枝一走,老夫人第一時間抓著裴洛白,詢問他身體的事。
”祖母,是孫兒不孝,此事實在難以啟齒,纔沒有告訴祖母,還望祖母恕罪。“裴洛白拱手說道,他餘光看了江臨月一眼,反正他從來冇有打算碰顧南枝,這個藉口倒是可以一勞永逸,何樂而不為呢!
趙氏立刻叫人喚來府醫,看著他滿身是傷,她簡直恨死顧南枝了,連最基本的體麵也不要了,張嘴就罵,“哎呦,那個天殺的小娼婦,她的心也太歹毒了,她這是想要我兒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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