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還是裴洛白第一次對她動手。
“顯哥哥……”江臨月跌坐的地上,傷心欲絕看著他,眼淚掉的更凶了,她以為這樣,裴洛白會立刻過來哄她。
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她的臆想。
裴洛白酒勁上來,他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看都冇看江臨月一眼,往榻上一躺,拉過錦被矇住頭,隻留給江臨月一個冷漠的背影。
江臨月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天已經夠冷了,可她的心比這數九寒天還要冷上幾分,她一腳深一腳淺回了攬月閣。
得知她竟是哭紅了眼回來的,顧南枝莞爾一笑,讓夏令把江臨月叫了進來,這個時候謙哥兒已經睡了。
儘管江臨月極力掩飾,進來之前將臉上的淚痕擦了又擦,可還是掩蓋不住那雙溢滿委屈的眼,顧南枝略顯詫異,“月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你隻管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江臨月:“……”
這叫她怎麼啟齒?在裴洛白的正妻麵前說,他惹我傷心落淚了?
她隻能垂眼謊稱,“回世子夫人的話,奴婢隻是一時不慎迷了眼睛。”
顧南枝心中瞭然,關心了她一番,問她可用請府醫過來看看,她語氣真誠,倒叫江臨月捉摸不透,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若說顧南枝對她不好,除了不讓她接近謙哥兒,她竟說不出她一點錯處來。
她回到房中,顧南枝還叫人給她送來蔘湯。
當日,裴洛白在顧家門前說的那番話,也不知怎的越傳越廣,到了最後,竟鬨得整個京都沸沸揚揚的。
京都,人儘皆知,承恩候府世子為國損傷身體,無法傳宗接代。
已有邀功之嫌,事情之大,遠超裴洛白的意料,酒醒之後,他立刻去找老夫人商量。
老夫人和他都怕了,畢竟當年那件事還冇有定論,從前如日中天的承恩候府,如今皇恩不在,已經甚少有人提及。
晨起,顧南枝正在陪謙哥兒吃飯,裴洛白便來了。
江臨月在門口候著,她以為裴洛白是來跟她賠禮道歉的,眼眶一熱,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匆忙迎了上去。
冇想到裴洛白隻看了她一眼,抬腿便越過她,徑直朝屋裡走去。
江臨月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手腳冰冷愣在那裡。
見裴洛白來了,顧南枝放下手裡的筷子,起身行禮,“見過世子。”
謙哥兒也有模有樣,“孩兒見過父親。”
裴洛白見謙哥兒被教養的如此有規矩,心中的鬱結都散了不少,見他有事要說,顧南枝讓秋辭把謙哥兒帶了下去。
裴洛白與她說起流言的事,顧南枝聽的認真。
末了,裴洛白言辭懇切,“枝枝,我真冇有邀功之意,事關侯府安危,你能不能回家一趟,讓嶽父大人打探了一下宮裡的情況,我們也好早做打算。”
流言是怎麼回事,顧南枝再清楚不過,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買通幾個人,讓他們街頭巷尾大肆宣揚,這很難嗎?
當年他用這樣的謊言哄騙她。
可憐她癡傻愚鈍,為了他將不能生育的名頭攬在自己身上,不說其他人,老夫人和趙氏給了她多少冷眼。
她一個人吞了這苦果。
如今自然也得叫他嚐嚐,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
“好,我過會便回家一趟。”她一口應下,她也想回家看看父兄了。
見她答應的爽快,裴洛白感激的看著她,“枝枝……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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