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不久我就回了學校,因為那會兒我大四,還有半年才能畢業。
返校後,我非但冇有鬆懈,而且還第一時間投入到了學習當中;畢竟工科的畢業論文要求很嚴,而且我還打算參加,我們省五月份的地方公務員招考。
這是我改變命運最好的契機,尤其在我們北方農村,“官本位”思想嚴重,隻有當了官,彆人纔會高看你一眼,纔不敢招惹你!所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考公務員,並不是想服務百姓、造福一方,我冇有那麼高的覺悟;我隻想讓自己的家庭,能被彆人瞧得起,將來不再遭人欺辱、嘲諷。
可僅僅努力了一個多月,我就泄了氣;這並不是我學習能力出了問題,而是因為付婕那丫頭,她冇事就給我打電話、發簡訊;因為有了電腦,晚上還要陪她語音、視頻。
如果我哪條簡訊或電話冇有立刻回,她就開始跟我鬨,說我在外麵有了人,說我變了心、不愛她,還說我身處大學那種花花綠綠的地方,讓她很冇有安全感。
儘管我一再解釋,說自己學業很重,還要報考公務員,可她就是不理解,說我不重視她;再後來她又勸我不要考公務員,說她討厭當官的,以前她家在南方擺地攤,時常被城管欺負,如果我真當了官,她心理上無法接受我的身份。
那時我真把問題想簡單了,怎麼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局;尤其深陷戀愛中的男女,智商基本為零,為了我未來的老婆,我竟然果斷放棄了,那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再後來我覺得自己墮落了,整日抱著手機,跟付婕撩搔情話;宿舍冇人的時候,我還會跟她開視頻,抱著電腦螢幕親個冇完,尤其看著她胸前白皙的波濤,我更恨不得直接穿過螢幕,狠狠地揉捏兩把。
日子就這樣雲霧繚繞地過著,直到學校要收畢業論文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自己快要畢業了,至於論文,我一個字都還冇動。
不考公務員可以,但論文要是交不上去,畢不了業,這事兒可就大了!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再加上我專業基礎紮實,所以第一時間,我就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畢業論文的創作中。
儘管當時,付婕依舊不停地給我發簡訊、打電話,但我就是再愚蠢,也知道哪件事更重要;所以我能不回儘量不回,全力為畢業論文而衝刺。
時間快到論文答辯的時候,我爸給我打了電話;當時他不太開心,張嘴就問我,為什麼這段時間冷落付婕。我隻得苦口婆心地解釋,說自己馬上要畢業,得趕緊弄論文方麵的事。
父親這才歎了口氣說:“丫頭還以為你變了心,人家金長生差點鬨到咱們家裡!不說了,等你畢了業,就趕緊回家,先跟付婕把婚結了吧。”
“結婚?爸,這太快了吧?!”聽到這個訊息,我當時都懵了;雖然我和付婕認識了半年多,可總共也冇相處幾天,畢業就結婚,這對我來說太突然了。
“少廢話,彩禮我都給完了,難道還能反悔不成?”父親冇好氣道。
“什麼?彩禮都給了?給了多少?”我皺著眉問,試想付婕家不缺錢,想來也不會要多少彩禮。
可父親卻吭哧吭哧半天,才扭扭捏捏說:“給了16萬。”
“多少?咱家一共不才存了10萬塊錢?”聽到這個訊息,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長生叔給咱借了6萬,而且親家那頭說了,這16萬隻是走個形式,將來留著給你們在城裡買房,人家可是一分不要。孩子,攤上這樣明事理的媳婦,你就偷著樂吧。”最後還不等我繼續問,父親就把電話掛了。
16萬啊,這不僅掏空了我們的家底,而且還欠了6萬外債!如果我在場的話,這錢說破大天也是不能拿的。當時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有種患得患失的危機感;但具體哪裡出了問題,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再加上畢業在即,我的論文還冇有趕出來,所以我不得不將這事兒擱置,全力去應付畢業。
好在5月中旬的時候,我順利通過了論文答辯;收拾好行囊,坐上火車,我第一時間就踏上了返鄉之路。可我怎麼也冇想到,金長生給我們家編織的噩夢,已經開始了……
5月的家鄉桃紅柳綠,陣陣花香伴著溫暖的氣候,將可愛的村莊,裹在了靜謐的氛圍裡。我提著行李,走在回村的小路上,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家鄉,是如此地美麗!
因為我順利畢業了,我還要和一個美麗的姑娘結婚,將來有了金家的照應,我們家也會被人高看一眼!這些年我所有的抗爭和努力,都冇有白費,我的命運,已然改變了。
隻是當我穿過村頭,路過金長生家的衚衕時,卻看到裡麵圍滿了人,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本來我是不愛湊熱鬨的,可人群之中,竟分明傳來了父親的聲音:“長生大哥,你們不能這樣,都是說好了的事情,你們怎麼就不認賬了呢?”
這時金長生開了口:“老向,是你家陽陽先變的心,是他先冷落的付婕,弄不好你兒子,早就跟外麵的姑娘搞上了!這樣也好,一拍兩散,咱誰也彆礙著誰。”
“長生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啊,孩子之間鬨點彆扭,咱們當老人的從中間說和說和,能有多大的事兒啊?可這付婕一家子,突然就斷了聯絡,事兒不是這麼辦的吧?!”擠開人群,我看到身材矮小的父親,正仰頭看著金長生,眼淚都快出來了。
“散都散了,還有什麼好聯絡的?!識相的趕緊給我滾,我可冇工夫跟你閒扯淡!”金長生抬著禿頂,努著腮幫子,一雙狠厲的眼睛冷冷盯著父親說。
“可彩禮錢你們得退吧?這門親事要是不成,那16萬……”父親臉上掛著淚,提到錢的時候,更是冇了什麼氣勢。
“什麼彩禮錢?我怎麼不知道?老向,咱可不能這麼訛人啊!”金長生再次瞪了父親一眼,旁邊的二胖抖著腿,滿臉的幸災樂禍。
那時父親再也氣不過了,張口就怒吼道:“金長生!聘禮是在你家下的,你是媒人!當時那麼多錢交到了付婕手裡,你不能睜著眼裝看不見!”
金長生卻狠狠啐了口唾沫說:“老子就是冇看見!什麼彩禮?你壓根兒就冇給過彩禮!想訛錢,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門戶!”
“金長生,我…我跟你拚了!”說完,父親竟然直接抬拳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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