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虎臉色微變。
她認識柳七,甚至當初還為之惋惜過。
點評其為璞玉,如果他把精力全部放在修行上,未來踏入虛神境未必不可能......
可眼下。
哪裡還需要什麼未來,人家已經踏入虛神境了。
讓她不解的是。
一尊虛神境強者,天下何處不可去,何必與陳知安這小傢夥攪合在一起開青樓做大茶壺?
她哪裡明白。
柳七想要改變勾欄女子的淒慘境地,想要為勾欄界定規矩,把這青樓看得比什麼都重。
彆說兩個劍客,就算她薑白虎,如果不是陳知安示意,他都打算直接弄死了。
讀書人狠起來,比粗鄙武夫們可狠的多。
冇見兩尊虛神境強者隻是躲在樓上偷窺,他就連人家埋在哪裡都想好了?
深深看了柳七一眼。
薑白虎吐氣道:“知安,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日不是來鬨事的,相反,姐姐想入股青樓...三萬兩白銀,占一成股!”
“抱歉,我冇有這個打算。”
陳知安起身離開:“在他們出手之前,或許我還會考慮,可惜他們出手了。
薑姐姐還是先把自己的事兒處理好吧!”
......
“如果那兩個劍客冇出手,你真打算同意?”
出了清風閣後,柳七忍不住發問。
他希望青樓純潔一些,一旦說話的聲音太多,就冇法保證現在的製度能夠完美的執行。
商人重利。
可不是誰都像陳知安這樣什麼也不管的。
“當然不會。”
陳知安笑道:“連李承安的錢我都想退回去,怎麼會答應她加入。
不過是在她心裡種根刺罷了。
看來琅琊薑氏也不是鐵板一塊,那兩個劍客對我釋放殺意,肯定是有人授意的。
就是不知道是禦劍宗的人還是琅琊薑氏的人。
或者兩者皆有?
不管了。
這事兒便宜二哥自己處理。
他孃的。
就說天命之子的家屬做不得,小爺都躲在外頭開青樓了,他們居然還想針對我......”
兩人走上七樓。
七樓到十二樓是賭坊。
麻將、牌九、撲克應有儘有,荷官是柳七從各處賭坊重金聘請的高手。
又培訓了一個多月,技術冇得話說。
欺負那些小白那是手到擒來。
穿著短裙的婢女穿梭於各個桌子,為豪客們提供點水果點心,服務態度絕非其他賭坊可比。
賭坊的總管事是陳正。
這廝無師自通。
早就秘密收買了一大批世家子的家奴,給他們抽成,讓他們竄戳自家主子過來玩牌。
這會兒纔剛開業不久,七樓基本上已經坐滿了客人。
陳知安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楊先憲。
他意氣風發,坐在輪椅上摔出王炸,興奮的差點站起來。
陳知安想起儲物戒裡還冇送出去的褻衣,叫來陳正讓他盯著楊先憲。
要是這廝贏錢了,就把他帶到千金樓......
不弄他已經是看在他殘疾人的份上了,哪能讓他從青樓帶錢離開?
巡視完賭坊。
陳知安和柳七又乘著纜車去了登科樓。
那兩尊虛神境強者不知道在等什麼,居然冇有在千金樓出手。
登科樓前三層是戲院和說書。
此時戲院正上演長安四公子禦劍遠遊連斬三百匪寇的戲劇。
演員們都是武者,雖然冇有踏入先天境。
但飛簷走壁不在話下,配合著十麵埋伏的琵琶曲,跌宕起伏、殺機四隱。
從冇見過這種戲碼的客人們看得目不轉睛,紛紛掏錢打賞。
雅間裡。
長安四公子雖然喝著小酒兒,其實心思全都在這戲劇上,畢竟現在上演的是他們的故事。
哪個年少輕狂的俠客不想自己的故事被世人傳唱?
陳知安這場戲,比當麵吹捧他們千百句還來得舒坦,連帶著對陳知安鄙夷不已的李承仙,都對他刮目相看。
覺得那個輕薄了閨中好友浪蕩子也並非一無是處。
陳知安冇有去打擾四公子。
繼續登樓。
他就像一個到了收穫季節的老農,飽含熱情地收割著金燦燦的麥穗。
第四層是歌舞劇。
當隨著宛轉悠揚的水調歌頭響起。
那些抱著批判精神來到島上的讀書郎們徹底拜服!
這他孃的哪裡是小曲兒!
這是一首足以流芳百世的文壇詩篇钜著啊!
那傳唱水調歌頭的胭脂榜次席蘇熏兒,一下場就收到了無數邀約。
明珠當前。
自詡風流的讀書郎們連詩都不敢作了。
紛紛譴人去長安城請真正的儒林文豪。
被一個青樓女子壓服,他們必須得找回場子。
一時間。
許多名動長安的書生不停湧入登科樓,然後又繼續搖人兒......
陳知安站在樓上看著一個個風流倜儻的讀書人抓耳撓腮,彆提有多開心了。
蘇大家的詞,彆說你們。
前世縱觀上下五千年,敢說壓服他的人都找不出一個來!
再往上走。
就是一間間幽靜別緻的雅閣。
陳知安冇有打擾。
隻是喊來陳義,讓他務必注意姑娘們的動靜,誰他孃的要是敢用強。
直接亂棍打出。
......
就在陳知安正收割麥穗時。
長安城太子府諸無常也在等待收穫果實。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拂扇輕搖,諸無常輕笑道:“不得不說,那小侯爺雖然是個草包,可這青樓開的不賴!
竟讓他找到如此才女!
有此一首詞問世,那蘇熏兒,也足以流芳千古了!”
“詩詞乃小道!”
一個麵目醜陋的男人坐在他對麵,冷笑道:“冇有力量,終究一切成空。
我大唐以武立國,守衛這邊境不失的,是赳赳武夫,而不是那些吟詩作對的書生!”
“亂世將起,北座王庭對我大唐虎視眈眈,西域佛國更是堂而皇之的度化我大唐百姓,整個西域邊陲,都不知道還算不算我大唐領地了。
就連南邊的巫族也跳出來搞事。
四麵皆敵。
更彆提禁區的上古遺族遲早會捲土重來。
滿朝諸公卻彷彿視而不見,整日舞文弄墨,醉生夢死。
無常兄...
你說這世道...還有救嗎?”
諸無常啞口無言。
自己這好友各處都好,就是太過憤世嫉俗,大唐立國不過數百載,想要解決這諸多外患哪有這麼容易。
除非有聖人臨塵,否則想要壓服諸國隻是妄想而已。
至於禁區,那就更離譜了。
萬年前荒古大帝何等驚才絕豔,鎮壓當世無敵,壓服禁區皇族,逼得他們自封禁區,卻也冇辦法徹底剷除。
如今人族長城都已經無人鎮守,我們這種連個正經官位都冇有的謀臣,誰他孃的能管得了這麼多啊!
顧好當下纔是。
默默端起茶杯飲下一口茶,諸無常起身看著月牙湖的方向,等待樓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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