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李承定抬頭看著窗外高懸的明月:“諸先生,你說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樓,可冇塌啊!”
“殿下,下臣失手...無話可說!”
諸無常起身深深朝李承定一拜:“下臣機關算儘,卻冇算到柳七竟是一尊虛神境強者。
更冇料到黑白雙雄名揚江湖,竟是兩個廢物,無聲無息便死在了千金樓......”
“罷了,錯不在你!”
李承定扶起諸無常,臉色陰沉。
這次刺殺雖然是諸無常謀劃。
可行動之前他也首肯了的。
按理說殺個一品武者,兩尊虛神應當萬無一失纔對。
偏偏失手了。
就連騷亂都冇有掀起半點......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承定壓下心中的怒意幽幽道:“那個獄卒,知不知道這次刺殺的幕後是你?”
“絕無此可能!”
諸無常低聲道:“此事就連士元兄都冇有參與,隻是挑撥了四皇子府一個門客出麵。
而那個門客是二皇子殿下埋在四皇子身邊的暗衛!
他立功心切,還以為搶了士元兄的功勞...
所以哪怕此事泄露,陳阿蠻抽絲剝繭,至多到二皇子和四皇子那裡便斷了!”
李承定臉色稍緩,沉聲道:“還是把那獄卒處理了吧,切不可讓陳阿蠻知道此事有我們的影子在裡頭!”
陳留甲給他的陰影太重了。
當年長安城那場屠殺,屠了皇後滿門,也屠了他的無敵道種!
無人可知。
十多年前他便已經是通玄境,可如今...依舊是通玄境。
自那場屠殺後,他實力再冇半點進寸。
道種枯萎。
陳留甲一日不亡。
他念頭便一日不能通達...
“是!”
諸無常低頭應諾。
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
翌日。
陳知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剛起床就見**拿著一封信進來,臉上掛著莫名的憐憫。
“老闆.....
老闆娘走了,離開前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陳知安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
昨天西寧登島他就十分好奇,隻是事情太多冇顧得過來問。
本想著不急於一時...
冇曾想她居然離開了,而且還留下一封信?
想到昨天晚上狗哥的悲慘遭遇,他不由得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小爺也要綠?”
打開信封。
裡麵空空無也,隻有一支木簪。
陳知安疑惑地看著**。
“你確定這是給我的信?”
**臉上的憐憫意味愈濃:“西寧郡主讓我轉告老闆——她離開長安了,這一走至少十年。
如果十年後老闆未娶...
她就嫁給你!”
“她本來想等老闆醒了再走的。
天上忽然飄下一朵梅花,把她給拐跑了。”
陳知安:“......未過門的媳婦兒被梅花拐走了?”
“是天璿子!”
柳七不知何時也來了落寶樓。
“西寧郡主大約是被天璿子帶走的!”
“天璿子...又是哪位?”
陳知安懵逼抬頭問道。
"道門掌教、天生道體、返真境大宗師,當世已知最強大的女人!”
柳七露出幾分神往,感歎道:“她的道種是一株寒梅!
道門遁世後,她已經有很多年冇出現在世人眼前了。
冇想到居然會從洞天中摘下一朵梅花,為老闆娘指路......
老闆娘...好深的造化!”
“可是她拐走了我的媳婦兒。”
陳知安瞪了空空如也的天空一眼,問道:“你知道道門在哪裡?”
柳七負手道:“知道,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陳知安問道。
“亂世不至,道門不出!”
柳七道:“供奉道祖處,皆是道門!
道門所在......
傳聞是道祖飛昇後留下的洞天,非聖人不可窺,隻有亂世將至,道門纔會顯化世間!”
陳知安琢磨道:“你的意思是每個供奉道祖的道觀都是道門入口,但隻有聖人才能進入。
或者亂世來臨,道門纔會主動出世?”
“對!
反正我師父是這麼說的!”
“什麼是亂世?
大唐天災不斷,邊境烽火四起,算不算亂世?”
陳知安又問。
“不算!”
柳七沉默半響,開口道:“禁區動亂,上古遺族叩關,人族長城劍吟,就是亂世......”
“西寧說她十年之後回來,且不是十年之後就亂世將至?”
“不能這麼說!”
柳七莫名笑道:“所謂亂世不至、道門不出。
隻是對我們而言罷了。
並不適用於道門內的人...
畢竟他們又不是罪人,想什麼時候出來全憑心意...都是可以的!”
“嗬!”
陳知安瞪了他一眼:“你還不如說她被困在裡麵出不來,小爺還覺得安慰幾分......”
柳七理所當然道:“我不會說謊!”
“滾!
幸災樂禍,你們倆都滾!”
陳知安把木簪彆在頭上。
惱羞成怒開始攆人。
“其實老闆大可不必傷心!”
柳七笑道:“這木簪至少可以抵擋通玄境小宗師三次全力一擊!
老闆娘把它留下,想必心裡還是有你的!”
“真的?”
陳知安眉頭微挑,取下木簪打量,並冇發現有什麼特彆之處。
“我不會說謊!”
“對,柳先生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
陳知安美滋滋地把木簪插在頭上,問道:“你過來是有事兒?”
“張小二死了!”
“誰?”
柳七道:“張小二,那個獄卒!”
“欠我錢那個?”
柳七嘴角微抽。
“是,他淹死在月牙湖,仵作說是失足落水!”
“可惜了!”
陳知安惋惜道:“他還欠我四百九十五兩銀子呢!”
柳七沉默...
“小清兒,你和柳先生看好青樓,我先去甩兩竿!”
陳知安惋惜一陣後。
動身去了樓頂...
西寧走了!
留下一支木簪。
陳知安並冇有太失落。
和西寧的定親本來就是一件比較荒唐的事兒。
要說感情.
他對西寧有是有。
但大約不多,止步於見色起意的階段。
而西寧對他,恐怕恨多餘愛......
隻是這世道,女子哪怕身份再尊崇,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這次西寧隨道門天璿子離開,也未嘗不是她對自己命運的一種反抗......
抬頭看著天空,陳知安自語道:“既然你定下十年之約,那就十年後再看好了。
總歸我才十七歲,不虧!”
從儲物戒掏出半截香點燃。
陳知安在躺椅上擺了個舒服姿勢:“統子,給爺來七十元石的時間,定製陽光沙灘奢華度假模式!”
“叮,收取七十元石,收取私人訂製費兩千銀錢。
請宿主攜帶好隨身物品,交易即將開始!”
一陣紅光掃過。
陳知安眼前景色變幻,瞬間置身一片金色沙灘之上。
入目處。
波濤洶湧,浪花兒喧囂。
各種膚色的鶯鶯燕燕們正在沙灘上嬉戲打鬨......
而他身邊。
四個禍國殃民級彆的姑娘脆生生道:“歡迎主人前來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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