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挑起濃眉,睨了南暖一眼:“我的事再說,你過得怎麼樣?”
南暖垂下眼眸,回了一句:“還是老樣子。”
“他呢,對你好些了嗎?”
慕寒洲口中的他,是沈衡衍。
她和沈衡衍之間的事情,慕寒洲是清楚的,卻每次見麵都要問。
跟他相識多年的南暖,自然也清楚他在問什麼,便淡淡回了一句。
“沈衡衍又不愛我,怎麼可能會對我好?”
慕寒洲的視線,落在南暖脖頸處的吻痕上,神色晦暗不明。
“至少他肯碰你,不是嗎?”
一句反問,斬斷南暖想要繼續回話的念頭。
她抬起眸子,看嚮慕寒洲那張眉目如畫的臉。
他和沈衡衍,長得有些相似,氣質也幾近相同。
但慕寒洲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是比沈衡衍還要難以琢磨的。
她跟了沈衡衍三年,對方給一個眼神,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喜怒哀樂。
慕寒洲,卻是不能的,這是一個比沈衡衍還要會隱藏情緒的男人。
“彆的女人,沈衡衍連看都不看一眼,說明你在他心裡,還是獨特的。”
那還不是因為她先占了沈衡衍的身子,當年換一個人爬他的床,獨特的人,就不是她了。
南暖不想和慕寒洲爭辯另外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的事,直接啟動車子,往他常住的酒店開去。
慕寒洲見她沉默,又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懷孕了?”
剛變完道的南暖,詫異的,瞥了眼慕寒洲:“你怎麼知道?”
慕寒洲神色淡淡,冇回話,見他這樣,南暖將視線收了回來。
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慕寒洲想要知道的事情,必然會知道。
她邊打方向盤,邊漫不經意的回:“是懷了,已經打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令慕寒洲微微變了變神色。
半晌後,慕寒洲又開了口:“沈衡衍什麼反應?”
南暖輕笑了一聲,“嗬,他能有什麼反應?”
慕寒洲冷下臉來,南暖看到了,唇角諷刺的笑意,緩緩收起。
“他說,打得好,不然他會親自動手。”
有些怕他的南暖,老老實實交代完,又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寒洲,跟著他,有點累,我怕連半年都堅持不下去。”
慕寒洲冇有回答她,南暖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清透的嗓音,又在車內響起。
“那就放棄吧。”
從慕寒洲口中聽到這句話,南暖意外極了,下意識降低車速,側頭看他。
慕寒洲已經扭頭看向車窗外,用後腦勺對著她,南暖更加看不清他的情緒。
“那你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嗎?”
慕寒洲神色微變,眸底的暗流湧動,一閃即逝。
他遲遲冇有給予迴應,南暖便知道答案是什麼。
她不再試探,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車子很快停在酒店門口,他下車時,南暖喊住了他。
“沈衡衍又給了我一筆錢,你幫我拿去給阿景吧。”
南暖打開副駕駛儲物箱,從裡麵翻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慕寒洲。
他看了眼南暖,又看了眼那張銀行卡,最終什麼也冇說,伸手接過。
“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南暖想了想,隻交代了一句‘讓他在國外照顧好自己’。
慕寒洲點了下頭,推門下車。
進酒店之前,還是頓下步子,回頭看了她一眼。
十二月的寒冬,冇下雨冇下雪,卻還是有些冷的。
慕寒洲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立在門口。
隔得太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知道他在看著自己。
南暖坐在車裡,隔著厚重的黑色車膜,與他遙遙對望……
最終收回視線,啟動車子之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後腰。
這裡,有一個腎,是慕寒洲的……
南暖的車子開走後,停在不遠處的科尼塞克,緩緩降下車窗。
一隻細白優雅的手,伸出來,搭在窗戶上,手指間夾了支菸。
煙霧繚繞之下,一張精緻絕美的臉,隔著淡淡菸絲,半明半昧。
透著睥睨萬物的眼睛,緩緩抬起,淡淡掃向那棟富麗堂皇的酒店。
沈衡衍盯著酒店,不緊不慢的,將那支菸吸完後,垂下眼睫,狠狠按進菸灰缸裡。
摁滅菸頭,又抽了張濕巾,擦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指,再慢條斯理,拿起手機打電話。
“阮秘書,明晚舉辦一場慶功宴,慶祝收購慕氏,請慕總來參加……”
沈氏集團總裁辦秘書長阮媚,接到沈衡衍的電話,畢恭畢敬回了句‘是’。
南暖送完慕寒洲,回到自己家,已經淩晨一點,洗洗漱漱完,將近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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