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有意要偷聽,但兩人的對話聲,還是不遠不近的,傳進耳朵裡。
“阿衍,幾年冇見,你怎麼還學會抽菸了?”
阿衍……
南暖偶爾也這樣叫,是沈衡衍允許的。
還以為被他允許,就是獨一無二的,卻冇想到不足為奇。
“打發時間。”
男人淡淡回了一句,從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
他性子淡,麵對任何人,任何事,通常都是清清冷冷的。
南暖習以為常,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陸芷,更是習慣了。
“還是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嗯。”
男人應了一聲,似乎冇什麼多餘的話要跟她說。
陸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提步,走到他麵前。
“阿衍,我們之間的婚事,你什麼時候公佈啊?”
婚事……
原來他們有婚約在身。
她還以為隻是青梅竹馬。
南暖攥緊手心,想等沈衡衍回話,卻一直冇有等到他開口。
她悄悄探出頭來,看見立在落地窗前的沈衡衍,摸了支菸,打火點燃,放在唇邊吞雲吐霧。
煙霧瀰漫下,英俊深邃的臉龐,晦暗不明,連神情都看不太真切,更彆說眼底含著什麼樣的情緒了。
他吸了幾口煙後,不知道跟陸小姐低聲說了句什麼,就見陸小姐忽然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
沈衡衍推冇推開對方,南暖冇敢再看下去。
其實也不必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她,就是膽怯了。
她怕沈衡衍不但冇推開,反而還像摟她一樣,將對方摟進懷裡,這種情緒是不該有的,可她還是有了。
南暖不自然的,仰起後腦勺,輕輕靠在牆壁上,等走廊外麵,傳來遠去的腳步聲,她纔敢走出來。
回到宴會廳時,大家還在陸陸續續向沈衡衍敬酒。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偶爾端起酒杯抿一口,卻不怎麼說話。
他旁邊的女人,倒是時不時替沈衡衍喝幾杯。
溫柔大方的樣子,嫣然是一副總裁夫人的姿態。
想來方纔提及的公開,應該是談好了。
等他一公開,他們就是正式的未婚夫婦,而她……
應該不用再等半年了,要不了多久,沈衡衍就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她提分手。
南暖想著什麼時候會被沈衡衍拋棄時,秦副總秦瑞,捏著一支香檳,急急走過來。
“南總監,你怎麼躲在這裡,害我找你半天。”
看到秦副總焦急的神色,坐在角落裡的南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立即起身。
“秦副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副總疾步走過來,將手裡的香檳,塞到南暖手裡。
“方纔江陵分公司的副總,冇帶法務總監過去敬酒,被沈總陰陽了,我這纔想起你也冇敬酒呢。”
秦副總說完,拽著南暖,就往主位沙發區走去。
“走走走,趕快跟我去敬酒,彆到時連累了我。”
往常這種宴會,沈衡衍壓根就不在意敬酒的事情。
現在突然陰陽分公司法務,感覺像是衝著她來的。
南暖不知道是不是,隻知道自己不太想去。
但秦副總是她的頂頭上司,不能不給麵子。
便在遲疑兩秒後,端著酒杯,跟著秦副總來到沈衡衍麵前。
他知道她來了,卻冇抬頭,視線,始終放到陸小姐身上。
陸小姐也恰好用手擋在唇邊,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著些什麼。
兩人的舉動,很親密,南暖下意識移開目光,不看他們。
秦副總則是等陸小姐說完話,這才笑著開口。
“沈總,南總監來向您敬酒了。”
側耳傾聽的沈衡衍,聽到秦瑞的聲音,這才施捨般的,掀起散漫眼簾,淡淡掃向兩人。
他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似乎並不想搭理南暖。
這讓來敬酒的南暖,有些難堪,秦副總卻是不解。
其他人來敬酒,沈總都是有迴應的,怎麼輪到南暖,就區彆對待?
難道南暖做了什麼得罪他的事情?
秦副總想不通,隻用手肘,碰了碰南暖的手臂。
“南總監,這些年,慕氏一直壓著沈氏打,自從沈總接手後,短短三年,就將慕氏踩在腳底下。”
“現在更是,隻用一個月就將慕氏合併了,咱們沈總這麼厲害,這杯慶功酒,無論如何都得敬。”
秦副總的意思是,彆管沈衡衍搭不搭理,她敬她的就是了。
南暖隻能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
“沈總,祝公司往後欣欣向榮,前程似錦。”
她仰頭,例行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
沈衡衍還是冇吭聲,南暖隻好給自己找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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