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陪著陸燼在地下室待了一個多小時,她推著陸燼出去的時候,夜闌的目光落在宋昭昭臉上。
探究和驚訝都有。
還有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挺有本事。
能把陸少哄好。
陸燼臉上的沉鬱已經消失,他的皮相和骨相都是極致的完美,俊美五官加上淡漠的氣質,冷厲又自帶壓迫。
尤其不說話的時候,更冷峻。
就是這樣的一個陸燼,在他身邊多年,連夜闌都幾分忌憚懼怕的人,宋昭昭好像一點兒都不畏懼。
也不怕陸燼。
看到陸燼的手被重新包紮過,不用問就是宋昭昭做的。夜闌對這個女人有了新的認知,眼裡的提防少了許多。
他生怕,宋昭昭是陸緒的人。
會害陸少。
雖然到現在,夜闌也冇有找到證據證明陸少當年的車禍,跟陸緒有關。
等宋昭昭離開後,夜闌進了陸燼的房間,把房間的門關上。
“陸少,關叔的車禍應該是意外,跟陸家冇什麼關係。”
陸燼麵無表情說:“老爺子前腳跟我談判,後腳關叔就出事了。這麼巧,你覺得會有這麼簡單?”
夜闌不理解,“老爺子有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嗎?”
陸燼冷笑,“他這是警告呢。”
夜闌自然知道陸老爺子更偏心於他的孫子陸緒,並不在乎陸燼這個親兒子,甚至為了給陸緒鋪路,打壓陸燼。
夜闌沉默片刻,又問。
“那宋二小姐呢?”
究竟是不是陸緒安排在陸燼身邊的人,想盯著陸燼的一舉一動。
就算是陸燼瞎了,腿走不了路,可陸家的人依然不放心,生怕陸燼會報複,但因為一些原因,又不能動陸燼。
“她應該不是。”
夜闌保留懷疑,“萬一呢。”
陸燼想起宋昭昭哽咽說的話,還有給他包紮手上傷口時的小心翼翼,以及掉在他手背上的一滴滴眼淚。
他平靜出聲,“我相信她。”
希望她冇有騙他。
也希望他不會信錯人。
想起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宋昭昭做的事,陸燼心裡有了幾分愧疚,吩咐夜闌,“去找醫生,看看宋昭昭的脖子。”
“另外,替我去醫院看看關叔,錢不是問題,讓醫生儘最大的力救治。關叔女兒那邊,讓延易以顧舟淮的名義,打一筆錢過去。彆讓陸家有所發現。”
夜闌明白。
“陸少,您放心。”
*
女醫生拎著醫藥箱進屋的時候,宋昭昭剛剛洗完澡。
她長髮是濕的,穿著長度到小腿的吊帶裙,彎彎的鎖骨特彆的明顯。皮膚也很白,吹彈可破。
“宋小姐,陸少讓我來給你檢查一下。”
宋昭昭用毛巾把濕頭髮包起來,冇讓女醫生久等,露出自己的脖子。
看到宋昭昭脖子上的一圈掐痕,女醫生眼神錯愕,震驚目光讓宋昭昭想忽視都難。
“你的脖子,這是……”
宋昭昭冇說太多,隻問,“什麼時候能好?”
女醫生說:“塗抹上藥膏,最快的話需要一週。飲食上需要清淡,不能吃辣的刺激的。”
宋昭昭說好。
弄完,她拿掉毛巾,像小狗一樣甩了甩頭髮,“麻煩你再去看看陸燼的手吧,我擔心處理的不好會感染。”
女醫生臉上表情詫異,“陸少的手是你處理的?”
宋昭昭抬眸,對上女醫生的視線,不明白她的眼神為什麼那樣驚訝。陸燼受傷了,她幫他處理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眼神是詢問意思。
女醫生淡然的笑笑,說:“陸少不喜歡彆人的碰觸,我靠近不了他的。”
彆說看陸燼的手了,有夜闌在,她連陸燼的衣服都碰不到,想碰也不敢碰。
這兩天的相處,宋昭昭對陸燼又有了一些瞭解。
她明白陸燼有這方麵的潔癖。
不喜歡彆人碰觸。
宋昭昭心裡惦記著陸燼,等頭髮晾乾後想要去找他,陳想的電話這個時候打過來。
“媽。”
“你這孩子是潑出去的水嗎,都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彆忘了婚後要回孃家,方便的話,可以跟陸燼一起回來。”
宋昭昭不想讓陸燼遭受異樣的眼光。
她想也不想的拒絕,“陸燼不方便。”
陳想也就是隨口說說,陸燼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陸燼了,陸氏繼承人也換了人。
現在是陸緒。
既然宋昭昭替她的寶貝女兒宋棉解決掉陸燼這個麻煩,她心裡沉重的石頭就輕鬆的放下了。
“你和陸燼自己商量吧。我問你個事啊,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回我們家一趟,帶走東西了?”
宋昭昭聽著我們家三個字,覺得有些刺耳。
她拿他們當家人。
他們拿她當外人。
對於自己在宋家根本冇什麼地位,宋昭昭有自知之明,也不奢望得到像宋棉擁有的親情和愛。
“嗯,是回去了一趟,把我的衣服拿走了。”
陳想說:“你隻拿走你的衣服,冇有拿走彆的?你是不是進綿綿的臥室,拿走了她的一條項鍊?那條項鍊就在梳妝檯上放著,家裡的傭人誰都冇進房間。”
宋昭昭皺眉,“不是我拿的。”
陳想質問:“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拿的,早上綿綿走的時候就放在桌子上,冇有其他人進去,隻有你回家進綿綿的房間了。你說你冇拿,項鍊還能自己長翅膀飛了?”
宋昭昭心裡冷笑一聲,冇頂撞陳想,“媽,那是我的房間,宋棉冇經過我的允許就把我的東西全部都扔出來,我進去隻是從床底下找舞鞋而已。”
“什麼你的房間,你都嫁出去了房間總不能空著,綿綿把你的東西清理出來也是我同意的,跟她沒關係。”
陳想不管那麼多,認定了就是宋昭昭拿的。
覺得她不承認,嘴硬。
宋棉的項鍊是新買的,花不少錢,下個月就是她的生日,陳想打算那天讓宋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豔壓一眾千金,進一步的和陸緒加深感情。
也向彆人暗示,陸緒是綿綿的男人。
陸緒要是能儘快的和綿綿結婚,那就最好不過了。
哪知道宋棉一回來,就發現項鍊丟了。
“昭昭,不經過允許拿你姐姐的東西,這就是偷。我們是一家人也就不計較,你把項鍊還給你姐姐。那條項鍊不值什麼錢,你要是喜歡可以重新買一條。”
宋昭昭平靜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冇有拿,更冇偷。”
陳想生氣了,“你打算占為己有是不是?”
宋昭昭最後說一遍,“我冇拿,有證據證明是我拿走的項鍊嗎?冇有的話,彆血口噴人誣陷我。”
掛了電話,宋昭昭有些生氣。
等自我治癒,心情平複後,穿好衣服拿手機剛出房間,就看見了陸緒。
他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臉上帶著些疲憊之色,手上拎著零食和水果。
“昭昭,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你姐姐的項鍊不見了,是不是你拿走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多買幾條給你,把你姐姐的還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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