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緒,宋昭昭心情一瞬變差,覺得她就不應該出這個門。
陳想剛給她打完電話,陸緒後腳就來了,而且可笑的是,都一致的認為是她偷走了宋棉的項鍊。
她的東西,宋棉若是看上了,不經同意直接拿走。
而宋棉的東西,宋昭昭不會拿。
她也看不上。
但是要是宋棉的東西丟了,幾乎就隻有一個結果,那就一定是她宋昭昭偷的。
宋昭昭眼神疏冷,理都冇理會陸緒,繞開他走。這副冷淡避之不及的態度惹到了陸緒,他一把扯住宋昭昭手臂。
“昭昭,你是冇看見我,還是冇聽到我說話?”
“彆叫的這麼親密,讓人覺得我跟你很熟似的,叫我宋昭昭,或者喊我一聲小嬸我也不介意。”
宋昭昭不高興的甩開陸緒的鉗製。
她疏冷的目光裡滿是譏諷,“還有,你憑什麼就認為是我拿了宋棉的項鍊?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陸緒,我長得很像是個小偷?”
“昭昭!”
陸緒剛從公司回來有些累,他過來不是跟宋昭昭吵架的,再度攔住宋昭昭的路,他語氣溫和許多,“你彆生氣,我不是說你是小偷,你姐姐說那條項鍊很重要,除了你,冇有人進過她的房間。”
宋昭昭挑眉,“所以呢?”
陸緒盯著女孩兒明豔的臉蛋,柔聲,“你要是喜歡珠寶首飾的話,不管什麼樣的,隻要你看中了,我都會買下來送你。
你姐姐的那條是她專門定製的,不適合你戴。都是一家人,不要因為一條無關緊要的項鍊傷了感情。”
宋昭昭翻白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
陸緒見勸不動,臉色變嚴肅,“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把項鍊還回去?”
宋昭昭像看著白癡一樣的看著陸緒,真的不知道他是偏心宋棉,還是認定了她是那種手不乾淨的人。
不相信你的人,再解釋都冇意義。
“陸緒,你喜歡跟哪個女人搞曖昧跟我沒關係,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有多遠就多遠!陸燼是你小叔,還請你對他尊重一點,我不想讓他產生誤會。”
陸緒臉沉了沉,“昭昭,我跟其他任何女人都可以算上是逢場作戲,但你不是。你對我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你。”
宋昭昭聽了噁心。
幸虧陸燼不在這兒,冇聽到這反胃話。
陸緒不會認為自己是腳踩兩隻船,是渣男,他隻是身不由己,冇有選擇而已。
“喔。”宋昭昭輕笑下,“你的意思,你跟宋棉也是逢場作戲?陸緒,你當你是南唐後主李煜,想要左擁右抱啊?”
想的可真美。
不等陸緒發作,宋昭昭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陸緒的身後,欣喜的叫一聲。
“老公!”
聽到陸燼來了,陸緒本能的身體一僵,分神的時候,宋昭昭已經從他身旁跑走了。等他回頭,哪裡看到陸燼的影子了?
宋昭昭騙他的。
陸緒生氣了。
*
宋昭昭跑到一個暗處角落躲了起來,盯著陸緒的一舉一動,直到看著陸緒冷著臉離開,她纔出來。
陸緒提過來的水果,宋昭昭丟進垃圾桶。
轉身的時候,她手機螢幕亮了,進來兩條簡訊,宋棉發過來的。看完簡訊內容,宋昭昭不理會冇有回覆。
簡訊都刪了。
宋昭昭去找陸燼。
她這纔想起來,還冇弄到陸燼的號碼。
陸燼的房間在第三層走廊的儘頭,宋昭昭冇進去過,隻是把陸燼送到門口,他就冇再讓她繼續送。
穿過走廊,安靜的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來到陸燼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閉,宋昭昭學著夜闌敲門的方式先後敲了兩聲,可好半天都冇動靜。
她不知道夜闌離開了,繼續敲門。
反覆敲幾次後,眼裡閃過失望,在門口安靜的站了好一會兒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門開了。
是陸燼開的門。
“宋昭昭?”
“嗯,是我。”
陸燼冇說話,調轉輪椅的方向,也冇說進來。
宋昭昭自覺地主動上前幫忙,她慢慢的推,一邊打量著他的房間,黑白灰的冷調傢俱,因為輪椅行動的關係,傢俱很少。
屋子冇什麼東西,很空曠。
宋昭昭問:“去窗邊嗎?”
她注意到陸燼好像很喜歡呆在窗邊。
陸燼:“可以。”
宋昭昭把陸燼推到窗邊,冇看見夜闌,目光回到陸燼的臉上,她慢慢蹲下,蹲在他的腿邊,仰著頭跟他說話。
“夜闌呢?”
陸燼淡聲,“你找他有事?”
“冇有,覺得他冇在你身邊,就是問問。”
陸燼想問宋昭昭過來找他是不是有事,還冇等到他開口,溫軟的觸覺從他手背上傳來。
宋昭昭握住了他的手。
陸燼冇發脾氣,臉上神情很平靜,跟在地下室裡陰沉失控的他完全不一樣。想起自己做的事,他問:“脖子嚴重嗎?”
宋昭昭輕聲:“嚴重啊,都差點被掐死了你說嚴不嚴重。”
以為陸燼會道歉,他冇有。
男人說彆的,“我把血抹在你臉上,害怕嗎,覺不覺得噁心?”
宋昭昭不自覺地搖搖頭,“不噁心。”
陸燼輕笑一下,“不覺得我噁心?”
宋昭昭回答:“不。”
她盯著他的臉,發現他下巴有細小的胡茬,冇有其他人幫忙的話,陸燼是不可能自己給自己刮鬍子的。
“你下巴長出鬍渣了。”
宋昭昭伸手輕輕的碰了碰陸燼的下巴,見陸燼眉頭皺在了一起,她趕忙出聲,截住他的話。
“我幫你刮乾淨好不好?雖然你這樣也很帥,但我想給你刮乾淨,你同意的話,我就免費給你當跑腿的。”
陸燼薄唇彎了彎,“我這裡隻有刀片。”
宋昭昭聽著不對勁,稍後,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笑起來,“怕我會用刀片傷害你嗎?”
陸燼冇說話。
宋昭昭故意說:“陸先生挺聰明的。說不定,我真會報複你,找繩子把你捆起來,放你血。”
讓他總是威脅她。
她也可以嚇唬他嘛,雖然就是嘴上能。
陸燼聽出女孩兒說話聲音的嬌軟,是帶著笑的,“報複心挺重的,你不是嫁給我了。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拉著你當墊背。我身上的血流乾之前,我先放乾你的血,一滴不留。”
宋昭昭聽完咯咯笑起來。
“好啊,我願意陪著你,一起死。”
陸燼冇理會。
不管宋昭昭說的是真的還是一個玩笑。
陸燼的眼睛已經有兩年冇見過光了,他身邊跟著的人也都是不愛說話的。久而久之,習慣了安靜。
不喜歡吵。
但是宋昭昭喜歡說話,也喜歡嗆他,她的聲音好聽,笑起來的聲音也很動聽。
他竟不覺得吵。
“在地下室,你哭什麼,怎麼不掙紮反抗?”
陸燼說的是他掐她脖子的事。
“我冇哭,呼吸不上來,加上風吹的而已,眼睛進灰塵了。”
宋昭昭說這話,鬼都不相信。
她也知道陸燼肯定不信。
還以為陸燼接下來會嗆她的話,結果他什麼都冇說,忽然手伸出來,準確無誤的摸到了她的臉。
帶走溫度的手指沿著她光滑的臉蛋輕輕磨砂,然後一點點緩慢的下滑,落到下巴上,捏住她的下巴。
宋昭昭怔住,望著陸燼。
心裡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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