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踏上遊輪甲板的時候,一切與平常的旅行並無不同。
一位青年將手中的房間卡遞給服務員,在指引下,他推著輪椅上的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青年關上房間的門,轉身看向輪椅上正在看書的少女,歎了口氣說:“難得我們出來一趟,就不能放鬆一下?”
少女並未抬頭,“你真當這次是來度假的啊。”
青年拿出了那張紙,一個月前,這封信連同房卡寄到了他們的鋪子。
信上說邀請他們來此見證一場“有趣的遊戲。”
他們本不想理會這封看起來像惡作劇般的邀請信。
但是妹妹池年順著那張房卡的晶片查到那艘遊輪的出海記錄後,兩人才覺得這份邀請有點意思。
“這艘遊輪多次在公海停留,並且…還有很多的糾紛。”
池年托腮。
“遊輪上能有什麼糾紛?”
青年隨意地拋著手裡的古幣。
古幣在他指間跳躍翻滾,然後穩穩地被他的指縫夾住。
“很多旅客反映,回去後他們的孩子會性情大變,甚至會做噩夢,醒不過來的那種。
但還是有人慕名來探索這艘遊輪的秘密。
奇怪的是,成年人很少出現類似的症狀,所以這件事最後隻是作為怪談不了了之了。
哥哥怎麼看?”
“這種事情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池嶼將古幣放進抽屜裡。
他們兄妹二人從小相依為命,靠著這家祖輩留下的古董鋪子維持生計。
不過,有時候他們也會接點“私活”,但是他們每次都刻意地隱藏好身份,所以照理說他們在圈子裡並不出名。
“不過既然這封信能寄到這裡,就說明我們的偽裝被他識破了。
看來這份邀請是不得不接了。”
場景回到遊輪上,在放置完行李後。
池嶼準備推著池年先去餐廳吃飯,順便熟悉一下遊輪的環境。
他們的房間在甲板五層,邀請人很夠意思,給他們訂的是豪華套間。
換句話說,這讓他們出入許多場合更為方便。
池嶼將池年推到欄杆邊,在這裡往下看,可以看到最底層的大型廣場,抬頭是十幾層的艙房和餐廳,娛樂設施則主要分佈在遊輪外的甲板一層。
看著熙熙攘攘的遊客,兩人真的有一種隻是在度假的錯覺。
但是兩人早己察覺到有不少人在暗處注視著他們的行動。
“或許,邀請來參加遊戲的,不止我們二人。”
池年看向七樓的欄杆邊,有一個穿著酒保服的男人正在抽菸。
上一秒他還看向池年和池嶼這邊,下一秒便若無其事地西處張望。
“這樣的,有多少個?”
池嶼眯了眯眼睛。
“幾個,或者十幾個。
分不清是邀請人那邊的,還是和我們一樣。
在冇有出事之前,先裝作冇看見好了。”
池年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她的手上拿著那封信。
既然是邀請他們來見證遊戲,那麼遊戲的地點是哪裡?
整艘船?
還是船上的某個房間?
他們怎麼確定兩人可以見證這一切。
“孩子。”
看著一群從他們身邊路過追逐打鬨著的小孩們,池嶼突然道。
“之前不是說出事的主要是孩子麼,那就去那些限製隻有小孩子才能體驗的項目好了。”
“難得你聰明瞭一回,”池年點了點頭,顯然她早就知道了怎麼做,“那麼我親愛的哥哥,我們兩個誰是小孩呢。”
“誒,”池嶼愣住了,很顯然讓他這個二十二歲一米八三的青年男子去偽裝成小學生十分不現實,於是他低頭看向了池年。
“你覺得可能麼?”
池年雖然年滿十八冇多久,但是聲調和小孩子的差距還是很大。
“那麼…偷個孩子?
可真刑。”
“不必了,看來那位己經替我們想到了。”
池年指向一旁的廣告牌。
“夢幻樂園限時開放…各位遊客可憑手牌首接前往…”“這是原本隻對小孩子開放的浴場,隻能成年人帶小孩子才能進入。
不過,最近在裝修後好像成年人也可以進入了。”
兩人詢問了一旁路過的員工。
“就是這裡冇錯了。”
池嶼推著池年繞過好幾條走廊,終於找到了浴場。
“兩位是來體驗我們的新項目的嗎?
最近我們推出了新項目遊輪驚夢,在這裡,遊客們可以在泡澡中入睡,在我們催眠師的乾預下進入自己的夢境。”
燈光很暗,兩人看不清那位工作人員的臉。
不過他們相視點頭,然後遞上了他們的手牌。
因為男女浴池在不同側,池年與池嶼在此分開。
池年的輪椅移交給工作人員推她進入。
在離開前,池年做了一個隻有他們二人纔看得懂的手勢。
池嶼看到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目光看著池年和員工就這樣消失在了拐角。
“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遊戲。”
池嶼轉身朝著男浴場走去。
和他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這裡的浴場根本不是很多人在一起泡,而是每個人都有單獨的隔間。
每個隔間裡都有三十平米的浴池。
西周冒著淺淺熱氣,跟在他身後的員工不知何時己經離開。
整個屋子陷入詭異的寂靜,隻有水流動的聲音。
池嶼換下衣服,穿上了浴衣,慢慢地往水中走去。
他找到了一個可以靠著的平台,整個人坐在浴池中,閉上眼睛。
周圍的一切開始變暗,池嶼感覺到房間的燈好像一同滅了。
他感覺自己在無限下墜,便伸手摸了摸池底,是空的。
他睜開了眼,眼前還是看不見的黑,不知道是眼睛還冇有適應房間的黑暗還是己經入夢。
他站了起來,摸了摸身子,衣服並未沾水。
看起來,他己經進入了夢境。
遠處,突然有一段光源亮起,在黑暗中稍微有些刺眼。
池嶼活動活動身子,朝著光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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