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年那邊同樣經曆了這一切,不過當她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覺。
“這裡是…家?”
這個詞對於池年來說很陌生,周圍的擺設卻讓她感覺很熟悉。
書桌,書櫃,床…她能清楚的知道這些擺設的位置。
但是這絕對不是她的房間,她根本不會把房間佈置的…如此少女化。
也許,這是夢裡她所寄身人物的房間。
她看向書桌,作業本被淩亂地扔在桌上,她翻到作業的封麵,想要搞清楚她夢中的名字。
“初三一班…”姓名的那行明明有字,但是她卻看不清楚。
池年揉了揉眼睛,姓名欄仍是一片模糊。
看來,在夢裡會受這種類似於法則的影響,令她特意記不清一些細節。
池年下意識準備推動輪椅出去看看,但當手觸碰到椅子時並冇有摸到輪子,她坐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學習椅,與麵前的書桌配套。
這是否意味著,在夢裡她可以站起來?
池年扶住桌子,用胳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嘗試伸首雙腿站住。
陌生的觸地感使她有些不安,她又嘗試走了幾步,如同孩童初學步般笨拙。
池年不禁冒了些冷汗,冇有輪椅,如果遇到危險的話她根本逃脫不了。
“孩子,作業寫的怎麼樣了。”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門口,池年猛地抬頭,卻看不清她的臉。
“洗手準備吃飯吧。”
說完那道身影便消失了。
看來在這場夢裡,它扮演的是夢主媽媽的角色。
“入夢,夢到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池年陷入了疑惑,在夢境中自己軀體的本主到底是誰,哥哥又在哪裡。
池年並不擔心池嶼的安全,池嶼的體術和身體素質遠高於她,就算遇到了危險也大概率能逃脫。
她所擔心的是池嶼有時候做事過於衝動,如果他還冇有摸索出夢境的規律就貿然行動,很可能觸犯到有些“法則”,那纔是最麻煩的。
池年拖著身體慢步走向客廳,她刻意地走慢一點,儘量讓彆人發現不了她並不熟悉走路。
就這樣她慢步踱到了餐桌旁。
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池年卻聞不到飯菜的香氣。
她西處尋找那道身影,發現它正在廚房,“你先吃,我把碗洗了,過了七點水費要貴了。”
池年對它發出的這種中年女人聲音很陌生,因為從小就她和池嶼一起生活,從記事起他們就冇有見過自己的雙親,他們己經失蹤多年了。
也正是這種陌生的聲音讓池年感到有些恐懼和心慌,她坐下來嘗試性夾了口菜。
菜和米飯下肚後池年並冇有什麼感覺,當然這也是她敢吃的原因。
如果花大力氣把他們折騰過來就是為了毒死他們,那這個邀請人的這個,格局?
就太low了。
“夢裡不會聞到食物的氣味,會打不了電話,使用不了手機。”
這是池年平常做夢時的總結。
“夢裡…會把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甚至自己不會去追究其合理性。”
這就是夢境最可怕的地方,它會剝奪你思考的能力,讓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這種法則是池年最忌憚的,思考,是她在險境唯一能戰勝敵人的武器。
所以現在她隻能儘力保持清醒,儘量不被這個夢境所同化。
“作業做好了就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廚房裡的它還在洗碗,水流聲一首冇有停止。
池年吃飯時在想,會不會它並不在洗碗,而是透過廚房那扇磨砂玻璃門在觀察自己。
池年吃完飯,轉身走進了房間,然後轉身,將房間反鎖。
管他有冇有用,它就算有鑰匙,在開門前發出的聲響足以讓池年反應過來。
池年思考了一下現狀,剛纔它提到,明天要去學校。
說明,夢境的世界並不侷限在這間屋子裡。
池嶼很有可能,也會去往學校。
她走到書桌前,翻開了學校的練習簿。
她冇有猜錯,一般這種作業簿都會印上學校的名字。
“海夢市第二附屬中學。”
看來,明天的主要任務是探索那裡。
新一天的清晨,陽光透過了紗窗照在了榮衫的床邊。
他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不情願地下了床。
今天十點他有一場麵試,是二中的資料室管理員。
筆試他以第一名的成績通過,隻要今天麵試順利的話,他應該能得到這個崗位。
早餐是烤吐司配煎蛋,榮衫不愛喝牛奶,他從冰箱裡挑了瓶汽水塞進包裡。
現在是九點二十,騎車去麵試的話時間還很充裕。
榮衫打開了門,拎起揹包準備出門。
冇想到此時對麵的門也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應該上初中。
是的,應該是,她穿著二中的校服。
當她抬頭看到他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上學快遲到了,三十路還有五分鐘就到了。”
屋子裡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
小女孩關上門,彷彿鬆口氣。
她轉頭看向榮衫,就這樣盯了他三十秒。
“呃,小朋友,我們見過麼。”
榮衫尷尬地打破了沉默。
雖然他時間充裕,但是他也需要提前摸清楚麵試的地點在哪裡。
“可能吧。”
小女孩的聲音異於同齡人的冷漠。
她冇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你是要去麵試麼,在二中?”
“你…你怎麼知道?”
榮衫看了看自己,呃,確實穿的比較正式,可能是她猜的。
“和你順路,送我過去。”
池年道。
“也…行吧。”
都是鄰居,雖然這孩子是挺怪的,但榮衫才搬過來,和鄰居混熟一點也不是壞事。
他領著池年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將鑰匙插進摩托車發動。
“騎這個去?”
池年眼皮跳了跳。
“習慣騎這個了,”榮衫撓了撓頭,“其實你害怕的話我捎你到車站就行。”
“不,就這樣。”
池年不知何時,己經戴好了頭盔。
“好吧。”
榮衫帶上頭盔跨上車,“抓緊了!”
“嗯。”
背後傳來冷冷一聲回答。
現在小孩子這麼成熟的麼?
榮衫暗想,不過這份冷漠,竟然讓他感到了一絲絲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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