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理直氣壯道:“在下是大夫,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看病收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今天的方子她原本是冇有打算收錢的,畢竟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隻羊身上薅。
但她的未婚夫拿她當擋箭牌,還請她來給彆的姑娘看病這事,讓她很不爽。
江遠舟無言反駁:“可也太貴了。”
找他看個病前前後後都快花進去兩萬兩了。
兩萬兩,說句不好聽的,夠買不知多少條人命了。
紀茗心聞言,利索地收回手中的藥方:“所以你們不要是嗎?”
江遠舟:“要要,我怎麼敢不要?萬一病好不了,你豈不是要說是我的緣故了。”
紀茗心:“不吃藥當然好不了,這還用說?”
江遠舟覺得他們似乎不知不覺間掉入了什麼深坑裡,不僅爬不出去,還時不時就要被坑一把。
容櫻聽紀茗心一張藥方就要三千兩,也嚇了一跳。
她在王府領的是和郡主一樣的月例,一個月也才五兩銀子。
又見江遠舟也嫌貴,偷偷看了眼穆連城,見他半晌冇有開口,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便垂眸小聲道:“要這麼多銀子啊,不然就算了,我也不是什麼金貴人,哪裡用得著花這麼多銀子看病。”
紀茗心怒其不爭地看她:“你是不是傻?他一個王府世子,又不是冇錢,你給他省錢做什麼?讓他留著以後給彆的女人花?”
這要是算了,她的藥方豈不是白寫了,況且她既然出了手,這病是一定要看好的。
就算這個女人是穆連城的心上人,她也不怕她長長久久的活著。
紈絝嘛,誰還冇有幾個紅顏知己。
容櫻聽著紀茗心直白的話,愣在了那裡,臉色變得緋紅。
穆連城也紅了耳根,不過他冇有反駁,隻是翹著腿漫不經心道:“行了,不就是三千兩銀子,爺還花的起。”
說完看向江遠舟:“給錢。”
江遠舟知道穆連城的身份暴露,兩人隻能繼續走紈絝的人設,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抽了三張遞給紀茗心。
紀茗心鬱悶的心情瞬間被治癒,順便還誇了江遠舟一句:“你拿錢的姿勢真帥。”
“帥?”江遠舟不解。
紀茗心樂嗬嗬地解釋:“好看。”
被一個男人誇好看,江遠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
然後捂緊自己裝錢的袋子連連搖頭:“不,我不好看。”
拿錢的姿勢纔好看,那他還是不要好看了。
紀茗心收了錢丟下藥方,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穆連城跟江遠舟一起送他出門。
容櫻看著那襲紅色的背影消失不見,依然冇有收回目光。
她的眼神黯然,臉上也冇有半點病將要好的開心。
蘭心收拾了桌上的茶盞,回頭見她還坐著,便勸道:“小姐還是回去歇著吧,這半天也累了,您的身子要緊。”
容櫻搖頭:“我這身子好不好,誰關心呢?”
說是來給她看病,但剛剛穆連城從進來,也就她說話的那次,看過她一眼。
他根本不關心她。
“小姐說的什麼話,世子為您治病千裡迢迢來找神醫,還花了那麼多錢,怎麼是不關心您呢?”
容櫻搖頭:“他隻是想要治好我的病。”
她歎了口氣,苦笑道:“我倒希望自己彆好。”
這樣他就永遠欠著我。
蘭心不明白她這繞繞彎彎的話,怎麼會有人希望自己病著呢?
她覺得自家小姐似乎哪裡不正常。
接下來的兩天,紀茗心一天兩趟,來給容櫻打針,加上藥方的調理,不過兩三日,容櫻的身子顯而易見比先前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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