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落了座,讓人將錦盒呈上,淡淡道:“不知賢侄五月大婚,冇來得及備禮,特來補上。”
趙青蘭臉黑了,白蘇忍笑。
這人莫不是來幫自己的?
沈默一庶女沈月馨狀若無意的出聲:“四叔怕是記錯了,昨日纔是大哥大婚的日子呢。”
沈瀚眉頭一揚,訝異的抬眼看了沈景明一眼:“昨日不是納妾嗎?”
沈景明漲紅了臉,麵上的端方和矜貴全都消失殆儘。
沈默蹙眉,他這個弟弟什麼時候會過問這些瑣事兒了?
“總算還有個明白人。”白蘇輕笑:“沈家那套說辭,連自己都騙不過,居然能將通判府的嫡小姐騙了回來,看來妹妹對我夫君也是真愛呢。”
趙青蘭忍無可忍,黑著臉大吼一聲:“閉嘴!”
旋即,不管神色各異的眾人,捂臉哭著跑了出去。
“青蘭!”
沈景明拔腿就跟了上去。
屋子裡有一瞬的寂靜,沈瀚碰了碰茶杯,“二哥,這是何意?莫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冇有冇有……”
“四叔自然冇說錯,就是因為四叔說的太對了,纔有問題。”
白蘇不給沈默說話的機會,趕緊道:“沈景明五月大婚娶了我做正妻,如今又撒謊以正妻之位騙娶了趙家妹妹,這空口白話可比不上族譜戶籍,那趙家妹妹陡然成了無聘無譜的妾室,可不要羞怒離去嘛。”
“白氏,你休要信口胡言!”劉氏大吼一聲,意圖鎮住白蘇。
白蘇斜瞟了劉氏一眼:“夫人說我信口胡言,可敢請出族譜一觀?”
“你……”
“素聞四叔是咱們沈家最為公道之人,外道沈家亦是立身清明,侄媳鬥膽,還請四叔許個公道,我這相公如此行事,我與趙家妹妹如何自處都是小事,傳出去誤了沈家和侯府的名聲,可就是大事兒了。”
此言一出,不僅劉氏臉色難看,就是沈默都忍不住的拉下了臉。
任何事情隻要涉及到家族,那就不是他們的一言堂,更何況如今還有個侯府世子在這裡坐著。
沈瀚冇接腔,而是看向沈默:“這是二哥內宅家事,我本不該置喙,隻是父親向來注重名聲,趙家亦不是寒門小戶,還請二哥多多思量。”
沈默沉吟了一瞬,最終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了。”
沈瀚冇有多言,這一句已經是夠了。
左右,本來這事兒他也不該插手,不過是不想再見到昨晚那樣的事兒罷了。
白蘇被請回了落秋院,靜等著沈家的選擇。
劉氏到底不願意拿自己的兒子冒險,又不能將趙青蘭置於不顧,與趙青蘭好說歹說,又掏出了壓箱底的幾件金貴器物,方纔讓趙青蘭消氣。
“你與景兒自小一起長大,我一直將你看作自家女兒一般,若非為了景兒的身體著想,我也斷然不會這般委屈你。”
劉氏握住趙青蘭的手,情真意切。
“青蘭,你且放心,過些日子方大師回來我便仔細詢問一番,若於景兒無礙,那白氏必然任由你發落,若於景兒有礙,那個破落莊子養著個閒散人,再不讓她入府城,此後,誰也不知,你依舊是這沈家大少夫人。”
趙青蘭低著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到底,她對沈景明確實是真心地,否則也不會一個通判嫡女嫁進無官無職的沈家二房來。
見沈景明也一臉情意綿綿的看過來,心頭就軟了,終究還是點頭應了。
落秋院內,白蘇接到訊息,簡直要氣樂了。
這個劉氏還真是個人才。
不,應該說,無權無勢的她還真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負的對象呢!
成,臨水莊子是吧?
正好,她做生意缺了本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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