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把拎住君司鈺的脖領子,狠狠晃了晃:“小五,你為秦音受傷,她這白眼狼記你一分好了嗎?”
“醒醒吧,棠棠為你擋了一凳子,到現在腰都還冇養好,可你在做什麼?”
“你竟然懷疑她?你還是個人嗎?”
四哥君司瑾冷肅地站在一旁。
他淡而冷的目光如刀光掃過君司鈺:“小五,你為什麼會懷疑棠棠?”
他是金牌律師,極其注重細節。
任何人動機失常,都能追溯到原因。
君司鈺沉眸,後背的燙傷蝕骨,他還是努力保持理智站穩,顫抖著唇瓣道:
“因為君棠月根本不是我們看起來的那麼單純。”
“她雖心臟病纏身柔弱不能自理,但嘴巴還會撒謊,可怕得很!”
三哥君司澈低笑一聲:“噗呲。”
“小五你可真會開玩笑,棠棠是我們家最誠實的小姑娘。”
“你說她會撒謊,不如說母豬會上樹!”
君奶奶叫來的家庭醫生很快到來,趕緊上前扶住君司鈺。
高瘦少年宛如一張紙片薄弱,滿脖頸冷汗,腳步虛浮,臉頰浮現不正常的霞紅。
家庭醫生伸手覆上他的額頭,皺眉道:“五少爺發高燒了。”
“灼傷也是高熱,極有可能引發炎症,必須立刻去醫院!”
三個君家哥哥瞭然:原來是小五發高燒,燒糊塗了,纔會說胡話!
君母夏琳捂著唇哭著上前:“小五,是媽不好,媽不該罰你跪祠堂一天一夜……”
君奶奶一聽,臉色難看起來。
教訓兒媳道:“夏琳,這大冷天,小五昨天生日,你竟讓他跪祠堂一天一夜?”
“你存的什麼心,是想害死我家小五嗎?”
夏琳臉色蒼白,委屈開口:“可從前小五跪三天三夜,也冇事的啊……”
她大意了,昨晚那麼冷,怎麼能讓兒子在生日當天受這種苦?
她扶住君司鈺便要道歉:“小五,媽對不起(你)……”
可君司鈺卻掙紮著推開夏琳,乾裂脫皮的唇不正常地顫抖。
他嗓音沙啞帶著不可控的哭腔:“奶奶,媽……從前跪祠堂的人不是我!”
“都是小音替我受罰的,我有罪!!”
他合眸,隻覺心快要碎掉。
君家眾人這纔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一旁慵懶抱胸,冷眼旁觀君家鬨劇的秦音。
她眼神冰冷,見眾人看向自己,少女唇角勾起冷淡弧度:“他燒糊塗了。”
短短幾個字,否認了她曾為君司鈺替罪罰跪的無數個冷夜。
她不再是君家人,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懺悔。
君司鈺到底冇熬住,暈了過去。
他被趴著抬走,壽宴還得繼續。
君奶奶重新坐回主座,手裡拎著那塊恰好被撕裂了圖案的蘇繡布帛,臉色難看。
她是真心喜歡蘇繡,更仰慕聶風荷大師的手藝。
在她眼裡,這塊布帛不僅是壽禮,更是一件藝術品。
秦音弄壞它,是暴殄天物,更是故意挑釁君家權威,給她難堪!
她質問:“秦音,你弄壞了棠棠送我的蘇繡,你拿什麼賠?”
君爺爺捂唇咳嗽,他老了眼神不好,但還是打心底裡信任秦音,便出聲:
“咳咳咳……咳咳老婆子,你何必……咳咳,咄咄逼人。”
“不過是塊蘇繡布帛,我花錢再給你……咳咳,尋!”
君奶奶更怒了,拍案而起:“君臨廈,你以為什麼都能花錢買嗎?”
“蘇繡最權威傳承人聶風荷已經不繡了,這幅蘇繡更是她的收山之作,意義非凡。”
“秦音嫉妒親妹就以毀掉一件藝術品為代價,她憑什麼?”
君爺爺被懟得啞口無言。
最終,歎息一聲:“總之,小音咳咳咳……一定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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