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咳咳……蘇繡,我替小音賠給你!”
秦音低眸,她不願看君爺爺拖著病體還要因為自己而為難。
她微微抬眼,此刻才彷彿徹底脫離了遊離看戲的狀態。
緊接著認真對君爺爺道:“爺爺,這塊布不是我撕碎的。”
君爺爺點頭:“小音,爺爺信你。”
被君爺爺無條件地信任,讓秦音心中一暖。
少女清透漆黑的眼掃過眼神渾濁帶怨的林媽,周身氣勢驟冷:
“林媽,是你自己故意摔倒撕碎了蘇繡布帛,栽贓嫁禍我。”
“蘇繡布料輕柔,真蠶絲質地柔軟但有韌性,如果是被高跟鞋故意勾壞,繡佈會有明顯的跑絲痕跡。”
“君老夫人,您可以檢查一下,這塊布跑絲了嗎?”
君奶奶聞言,檢查了一下。
果真冇有跑絲。
林媽臉色一變,陰狠控訴:“秦音,你少胡言亂語,搞得你很懂蘇繡一樣。”
“你一個鄉巴佬空口無憑分析的蘇繡要聞,你覺得有半分權威嗎?”
林媽的話雖毒辣,但也一針見血。
眾賓客也對秦音的話持懷疑態度。
唯獨一人,開宴後一直站得遠遠的。
卻在秦音開口後,饒有興致地看過來,眼底閃過一抹興味探尋的光。
“林媽摔倒的方向是西北角,右手粗糙指甲尖利,劃破繡紋圖案會有勾痕,勾痕定然是沿著東南方向破碎的。”
“可繡紋繁複名貴,光靠手撕動靜太大,中部定然有刀片切割的痕跡,切麵整齊,劃碎整片圖案!”
“現在派人搜林媽的身,刀片一定還在她身上。”
秦音冷靜又條理清晰地分析道。
林媽是君家的老人了,她作案完料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熟悉的環境有安全感,她一定不會急著扔掉刀片。
而君奶奶檢查布料的裂帛方向,果真與秦音的描述如出一轍。
她驚駭地抬眸,看向秦音的眼神多了一分欣賞。
可,小災星太聰明,豈不是君家更大的災難?
君奶奶瞬息間垮下臉,命人逮住林媽:“搜身!”
刀片很快被搜出。
林媽跌坐在地,心有不甘道:“老夫人,我要求調監控!”
“是秦音絆倒了我,我才一時失手割破了蘇繡蠶絲布帛。”
“嗚嗚嗚嗚老夫人,我當時太害怕了,便忍不住推卸責任……”
“我固然有錯,但秦音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憑什麼要我一個人擔責?”
林媽有備而來,君家的監控部署她又最熟悉。
隻需要一個錯位的角度,就能讓秦音在視頻證據麵前百口莫辯。
君奶奶皺眉,當著眾賓客的麵,調了監控。
果然,監控視頻裡角度過於刁鑽。
怎麼看都是林媽被秦音的腳絆倒,才“不小心”用刀片劃破了蘇繡布帛。
君奶奶怒火中燒:“秦音,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
“來人,把這個撒謊精扔出君家!”
君爺爺臉色鐵青,一把摔了茶盞。
“我看誰敢!!”
動作太大,君爺爺支撐不住地狠狠咳嗽,又啞著嗓對林媽怒道:“惡仆!!”
“做錯事竟敢拉小音下水,咳咳咳我要將你逐回……逐回鄉下老家……”
秦音心口一緊。
趕緊上前為君爺爺把脈,見他心氣紊亂,是怒火攻心之象。
她沉眸,明白君爺爺夾在自己和君奶奶之中的不易……
少女背脊挺直,傲然而不傲慢。
她掃了一眼君老夫人,語氣平靜卻隱含威儀,唇畔染上冷峭的弧度:
“君老夫人,把蘇繡布帛給我。”
“我能將它縫合複原到看不出破裂過。”
一句話,驚起千層嘲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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