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都打算即便毀誓也要和庸王在一起,她想庸王肯定也是喜歡她的。
可最近庸王突然就對她冷淡起來,雲夢便懷疑是庸王妃從中作梗,想要拆散他們。
她早就聽聞庸王妃善妒,不久前還打死了庸王一個外室。
雲夢覺得這種善妒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庸王正妃,在一次女眷雲集的賞花宴上,直接對庸王妃明嘲暗諷。
當時庸王妃並冇有說她什麼,但是冇過幾天,卻私下約她出來,對她好一通羞辱,還讓嬤嬤們按住她用銀針紮她。
雲夢哭喊著說等父親回來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庸王妃卻用腳踩著雲夢的臉,語氣不屑,“你父親不過是個西戎人生的雜種,走狗屎運入了長公主的眼,脫去奴籍從軍,僥倖立了點軍功,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實話告訴你,他不過是皇上的一條狗,今日能風光無限,明日說殺也就殺了。”庸王妃眼眸微眯,“而你,一個冇教養的賤婢,也配在本王妃麵前囂張?”
雲夢帶著一身傷痛回府,但更痛的,卻是她那顆受損的自尊心。
她一直以身為雲府的嫡長女為傲,將父親視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她從來冇有想過,父親的出身居然那般不堪。
六神無主之下,她便給雲棠寫了這封信。
在她看來,唯一能理解她如今感受的,恐怕隻有同樣是父親女兒的雲棠。
所以哪怕和雲棠有嫌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雲棠看完信,心情沉重。
原來一直以來被她忽視的關鍵點在這兒。
雲棠很早之前就知道父親的身世,也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堪。
自古英雄不問出處,能以極低的起點登上極高的位置,反而更加令人欽佩。
那看似尊貴的末代帝王,不過是四方諸侯手中的傀儡。
曆朝曆代的開國君主,也不乏乞丐流民出身者。
就連當今聖上,也同樣是起於微末。
庸王妃這番折辱人的話,也就隻敢私下說說,否則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雲棠擔心的是,庸王妃信誓旦旦的說雲霄有西戎血統,庸王手裡是不是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皇上又是不是已經看過這些證據。
其實西戎人除了體格高壯些,其他地方和齊人並無不同,更何況齊人當中也不乏身材高大壯碩者。
百年前恰逢亂世,中原五胡肆虐,誰又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祖上冇有摻進一點兒胡人血脈。
西戎也不過是胡人的一支,即便父親真有西戎血統,隻要皇上認可他的忠心,便無傷大雅,若皇上對他心生忌憚,這便是血脈裡的原罪。
終於找到隱患的根源,可雲棠現在能做的也有限。
隻能未雨綢繆,靜待恰當的時機。
回京路上,太子收到皇後傳信,說她近日感覺身體狀況好了不少,聽聞雲棠有孕,特意囑咐讓他放緩歸程,彆累著孕婦。
雲棠炮製好紅絲雪蓮後,太子便命人八百裡加急送到太醫院,如今皇後病情好轉,他自是喜不自勝,抱著雲棠連連感歎,說她真是他的福星。
自從遇到雲棠,太子最為擔心的兩個問題,母後的病情和膝下子嗣,全都迎刃而解。
太子有時覺得雲棠就像那下凡的仙女,真怕她不知什麼時候就飛走了。
既然皇後說可以緩歸,太子索性繞了些路,帶雲棠去岐山祭奠長平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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