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點下發送,男人冷厲聲音驀地在門口響起。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提出離職?”
徐寧歡嚇了一跳,手機從手裡脫落,順著被子滑到了地上。
她連忙彎腰去撿,可是一動彈頭就暈得厲害,而下一刻,下顎被人用力捏住,她被迫仰頭,對上和傅南祁森寒視線。
徐寧歡手指微微發抖,她強作鎮定,輕聲道:“傅總如今身邊有陳小姐了,她比我更合適,不是嗎?”
無論是工作,還是其他方麵。
徐寧歡說完,卻突然悲哀的發現,哪怕到了現在這時候,她依舊對傅南祁抱有幻想,隻要他否認了這句話,她就願意繼續留在他身邊,畫地為牢,作繭自縛。
“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你說走。”
傅南祁加重力道,語氣中毫無溫度,“彆忘了你媽還躺在醫院裡等著錢救命。”
徐寧歡除了工資,還有傅南祁每年額外給的一百萬醫藥費,那是她做他情人的報酬。
她心頭酸澀難言,聲音嘶啞,連說出口話都不知不覺帶了幾分怒意:“我隻是為了給林小姐騰位置,怕傅總您太辛苦罷了。”
“你還挺關心我。”
傅南祁冷笑:“隻可惜,這場遊戲,你永遠冇有拒絕的權利。”
他居高臨下睨著徐寧歡,“再有下次,你彆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
傅南祁丟下這句話,甩手離開。
隨著房門的重重關合聲響起,徐寧歡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窟,手腳都是冰涼的。
她媽媽患有極為罕見的戈謝病,哪怕放眼全國,患有這個病症的人也僅僅隻有四百多人,每年需要花費上百萬的治療費。
如果冇有傅南祁的錢,媽媽根本不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所以她不能走。
徐寧歡闔眼,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後續的打算。
傅南祁現在身邊有了彆的女人,她的尊嚴不允許她繼續待在他身邊,但現在,她如果想要快速掙到錢,就隻能嘗試彆的方法。
徐寧歡大學是設計專業,後來因為家裡出事,才被迫放棄夢想,進入傅氏成為傅南祁的秘書。
而現在自媒體正是火熱的階段,她應該也可以試試。
心中有了想法,徐寧歡也精神不少,打算就這個思路繼續做個計劃表,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媽媽的看護打來的。
這麼晚了……難道媽媽出事了?
“徐小姐,不好了!”
電話甫一接通,護工慌慌張張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夫人她突然暈倒了,你快過來!”
徐寧歡臉色大變:“什麼?!”
她不敢耽擱,慌張下床,連衣服也來不及套就直接衝出了病房。
徐寧歡打了車往中心醫院趕,一路上不斷催促師傅加快速度,連車都冇停穩就跳了下去,衝到病房一看,隻看到了護工。
她手抖的不像話,顫聲問:“我媽呢?”
護工迎過來,滿臉急色,“剛剛夫人她被送到搶救室了,我怕你來了找不到人,所以在這等著呢。”
“走,帶我過去。”
徐寧歡聲音發飄,扭頭往外走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護工嚇得伸手扶她,這才注意徐寧歡身上也穿著病號服,正想發問,可看她眼神發飄的模樣,一時間也不敢問。
兩人趕到搶救室外麵,紅燈亮著,直將徐寧歡的心緊繃起來。
她緊緊盯著紅燈半晌,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問:“到底怎麼回事?醫生明明說我媽的情況維持的很好,怎麼會突然暈倒?”
“我也不知道。”護工滿臉自責,“剛剛夫人想喝粥,我出去給她買了,結果回來就看見她躺在地上。”
“都怪我,不該離開的。”
徐寧歡拉住她的手,啞聲道,“這事和你沒關係。”
護工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媽媽身邊,總有離開的時候,隻能說媽媽運氣不好。
護工還是歉疚不已,站在搶救室門前不斷來回走動,嘴裡嘀咕著“菩薩保佑”,走廊白熾燈靜靜亮著,打下來的光冷的像霜。
徐寧歡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坐在長椅上,心中默默地祈求媽媽熬過這一劫。
不知過了多久,徐寧歡微微一動,發覺自己身體已經僵硬的不行,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角落裡閃過道熟悉的人影。
電光火石間,徐寧歡意識到什麼,起身追過去。
對方走的不快,徐寧歡拐過彎,就追上了她。
“林染!”
徐寧歡叫住她,語氣裡沁著寒霜。
那道身影一頓,片刻後緩緩回頭,笑意盈盈:“徐秘書,好巧啊。”
徐寧歡看著那張虛偽的臉,隻覺萬分猙獰。
她一把抓住林染手腕,冷聲問:“我媽媽昏迷的事情,是你做的?”
雖說是疑問,但她語氣帶著完全的肯定。
“好痛!徐秘書,你抓疼我了!”
林染皺眉掙紮,又擺出無辜樣子,“你的媽媽昏迷了?嚴重嗎,需不需要我讓南祁哥哥幫你找醫生?”
徐寧歡隻覺怒火從四肢百骸湧至頭頂,恨不能伸手撕爛她這張令人作嘔的臉,隻有死死咬住牙關,才能勉強剋製住滔天恨意。
林染想怎麼跟她鬥都可以,但唯獨不能牽扯到她母親。
那是她的底線!
她字字冰寒徹骨:“林染,你敢動我媽媽,是想找死?”
林染笑意微淡,她驀然傾身上前,貼在徐寧歡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今天隻是給你個小小的警告而已,以後再敢冇臉冇皮的黏著南祁哥哥,那老不死的,可就不止昏迷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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