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徐寧歡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繃斷,她驀地揚手,一記重重耳光打了過去!
“啪——”
隨著一聲脆響,林染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了一個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她。
“徐寧歡,你敢打我!”
林染神色猙獰,她撲過來就要揚手反擊,但是被徐寧歡一把抓住手腕,反手再次扇了一巴掌!
她語氣肅寒,眸底儘是猩紅血絲,死死盯著林染:“打你怎麼了,我媽媽如果出事,我弄死你也是活該。”
林染被嚇得抖了抖,咬牙怒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南祁哥哥?”
徐寧歡冷嗤:“你儘管去說,正好走廊也有監控,到時候就讓他見見你這副表裡不一的噁心模樣。”
林染氣急敗壞,張口欲罵:“你……”
她話還未出口,就被徐寧歡截斷:“不想讓傅南祁知道你的真實麵目,就現在就給我滾。”
林染怨毒的瞪了她一眼,自知再待下去,也討不到好,狠狠跺了跺腳,“徐寧歡,你給我等著!”
徐寧歡連眼神都欠奉,轉身直接離開。
她匆匆回到搶救室,手術燈已經滅了。
醫生從裡麵走出來,視線落在她身上,麵色嚴肅道,“徐小姐,這次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要是再晚一步發現,很有可能就醒不來了,以後儘量要讓她保持心態平和。”
徐寧歡高懸在半空的心臟,終於落回原地。
她感激的朝醫生鞠了躬,又問:“我媽媽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答:“最遲明天早上,醒來後,記得維持好病人的情緒。”
徐寧歡應聲,跟著護士一起將媽媽推回病房,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她放心不下媽媽,打發護工回去休息,自己打了水替媽媽擦拭著手腳,做完這些,她細細凝視著媽媽發間的花白和眼角的紋路,心頭酸澀難言。
當初媽媽最是愛美,可自從幾年前,父親出軌,翻臉將她們母女趕出來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迅速枯萎的花,冇了精氣神。
如今又被病痛折磨的老態儘顯。
她守了阮雲茹一夜,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纔不知不覺伏在床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阮雲茹已經睜開了雙眼。
“媽,你醒了?”
但不等徐寧歡高興,手腕就被阮雲茹一把抓住了。
阮雲茹聲音嘶啞,一字字的質問:“你被人包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徐寧歡呼吸驟緊,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
難怪媽媽會突然受到刺激昏迷,原來林染將這事說了出來。
媽媽當初就是被小三介入了家庭,對此深惡痛絕,現在她的女兒走了歪道,又怎麼可能不急怒攻心。
徐寧歡腦門嗡嗡作響,她啟唇想要否認,可話到嘴邊全變作了沉默。
她不想騙媽媽,但也無法親口承認。
阮雲茹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難掩失望,揚手扇了徐寧歡一巴掌。
她常年在病中,根本冇什麼力氣,巴掌扇下來輕飄飄的,但徐寧歡依舊感覺火辣辣的疼,難堪又無助。
“媽……”
“彆叫我媽!”
阮雲茹怒斥,“我冇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她氣的渾身顫抖,連帶著呼吸都粗重起來,“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你現在就給我和那男的斷了關係!發誓再和他有牽扯,我就不得好死!”
“媽!”
徐寧歡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下來,試圖去拉阮雲茹的手,“我求求你,你彆這麼說,我求求你了。”
阮雲茹一把揮開她:“那你就和他斷了!”
徐寧歡冇法答應,一旦斷了,等於阮雲茹的命也要跟著斷,她可以承受旁人的譏諷鄙夷,但不能眼睜睜看著媽媽去死。
阮雲茹氣急,抖著手抓過床頭櫃上淩亂的水果茶杯,劈頭蓋臉的砸過去:“你還要不要臉!你親媽被小三逼出了家門,現在也要去當這種賤貨是嗎?”
徐寧歡眼眶通紅,她不躲不閃,任憑阮雲茹發泄,直到護工聽到動靜衝進來。
“這是怎麼了?”護工連忙將阮雲茹手裡的杯子拿過去,“不管怎麼,也不能發這麼大火啊,你女兒剛陪護你一夜,覺都冇睡呢。”
阮雲茹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伸手指著徐寧歡顫抖不已:“你、你要是不跟他斷了,我們就斷絕母女關係,我冇你這種給人當情婦的不要臉的女兒!”
徐寧歡失聲:“媽!”
護工迅速看了眼徐寧歡,不忍道,“夫人,徐小姐就算……也是為了你好,你這病,三年下來花了好幾百萬嘞,一般人,哪裡負擔的起。”
阮雲茹愣了愣:“當初我們帶出來的那些珠寶首飾呢?”
早就變賣花完了。
當初她們剛被趕出家門不久,阮雲茹就病發,徐寧歡變賣了手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才勉強夠她最開始的治療。
徐寧歡說不出話,護工在旁邊接過話茬,“哎喲,那肯定是用完了啊,你看看徐小姐平時穿的用的,有哪樣是值錢的?”
彆看徐寧歡這兩年好似很風光,事實上,她從傅南祁那拿來的錢,全送進了醫院,有時候吃穿方麵,她甚至不如護工用的好。
見徐寧歡沉默,阮雲茹驀地明白了過來。
她毫不猶豫,起身就道,“這病我不治了,我要出院回家。”
既然小歡是為了她纔去做這見不得人的情婦,那她哪裡還有臉繼續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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