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綰沉默了片刻。
就在方氏快要失了耐心時。
她掏出手帕點了點眼角:“既然祖母和母親非要問個清楚,那我便全數說與你們聽。”
此時她的神情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那個。
“當初我嫁去國公府時,是母親親手將月香的死契交於我的,如此說來月香應是聽命與我。我倒想問問母親,為何月香背地裡全然聽從長姐的話?”
聽到這番話的江老夫人和方氏同時呼吸一窒。
方氏愣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雲綰冷笑一聲:“什麼意思?既然母親聽不懂,那我便再多說些。”
語畢,她眼色驟然變得淩厲,整個人變得氣勢洶洶。
霎時間。
江老夫人印象中她軟弱膽小的模樣竟對不上號了。
“我倒想問問長姐,窺探國公府是何意!”
江老夫人同方氏愣住。
什麼叫窺探?
“逆女你胡說八道什麼!”方氏認定了這話是江雲綰潑給江雲姝的臟水。
江老夫人的耐心也被完全消耗殆儘:“雲綰,你如今是越發的放肆了!雲姝乃你長姐,你怎敢如此汙衊!”
兩人的反應皆在江雲綰意料之中。
縱使她如今有國公夫人這層身份,也改變不了她們對江雲姝的偏愛,以及對她的漠不關心。
現在月香已死,且藥粉是江雲綰自己製作的。
饒是江家人猜出此事就是她所做那又如何,早就死無對證了。
江雲綰沉聲道:“當初我特意放出和離一事來試探,隔日長姐便收到了訊息,不知祖母和母親想如何為她狡辯?”
末了她頓了頓,繼續道:“至於月香為何要報複長姐,不如祖母和母親派人去查查月香的身世,她還有一弟弟活於世間,不過......現在已死。”
江雲綰起身走到窗邊,語氣十分平淡。
“上次我回府,祖母和母親因為我斥責了長姐,長姐便懷恨在心,想利用月香弟弟給她一個教訓,不料奪去他性命,月香得知後便起了報複之意。”
說罷,她回身望向二人反問道:“不知現在祖母和母親是否還要責怪於我呢?”
早在她謀劃一切時,便命月枝悄悄將月香的胞弟給處理掉。
她說的這些不過是半真半假罷了。
江雲姝的確派人尋過月香的胞弟,不過並未尋到。
江老夫人和方氏聽得心中大驚。
不過方氏依舊選擇責怪她:“逆女!不論如何,月香都是你的侍女!她害你長姐必定受了你的吩咐!”
話音剛落。
砰地一聲。
弄春堂的門被人猛地踹開,因力道之大,其中一扇門竟呈搖搖欲墜之勢。
驚得屋中三人齊齊看去。
隻見沈淮序陰沉著臉站在門外,身邊的清竹正收回腳。
饒是江老夫人忌憚沈淮序的身份,此刻也不免大怒道:“國公爺這是作甚!”
她是江雲綰的祖母,亦是沈淮序的長輩。
隻要她不是犯了什麼通敵叛國之罪,沈淮序都不該如此粗魯無禮,竟命下人將門踢壞!
方氏先是一愣,而後哭天喊地起來。
“這世間可還有王法!老爺啊!老爺您何在啊!女婿竟踢壞了長輩所居之門,此乃大不孝啊!”
江雲綰冇想到沈淮序居然能瘋到這個地步,她呆呆凝視著他的臉。
一時間弄春堂亂成了一鍋粥。
“賢婿!賢婿!請息怒啊!”此時,拖著圓滾滾身子的江老爺姍姍來遲。
啪嗒。
就在江老爺一腳踏進來時,搖搖欲墜的門忽的徹底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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