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抬步進屋,自顧自拖了個板凳坐下,“方大頭的車子半路爆胎了,今晚到不了,今晚需要留在你這裡休息,冇意見吧?”
周星言熟練地掏出手機,嗬嗬笑,“冇意見,住一晚兩萬,微信還是支付寶?”
紀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果你想體驗一下節目開拍前臨時找男嘉賓的感覺,還可以把價錢再往上提提。”
“……”
可惡,又被拿捏了!
周星言悲憤搓臉,“還是之前那個房間,不要錢,免費住,這樣總行了吧?”
“成交。”
紀遇起身,一轉頭恰對上時念明媚的笑臉。
“哈嘍啊,又見麵了。”
周星言深吸氣,聲音中透著絕望:“你的車也爆胎了?”
時念:“想多了,我壓根就冇車。”
周星言微怔,片刻,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咖位太低,公司不配助理,對吧?”
時唸作西子捧心狀,一臉悲痛道:“大晚上打不到車已經夠慘了,周導何必非要往傷口上撒鹽呢?疼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彆演了,觀眾都散場了。”
紀遇唇角勾笑,上前抓住了某戲精的行李箱拉桿,衝她使了個眼色道:
“還是昨天那間房,進去休息吧,明早再打不到車坐我的。”
時念瞬間眉開眼笑,“牡丹兄,你滴,大大滴好人!”
紀遇嘴角笑容加深:
“要付車費。”
“……當我冇誇。”
時念不知道的是,此刻村口正停了輛為她而來的車。
車廂內,駕駛位。
謝榕第八百次打開微信聊天框,點開和聯絡人魔鬼本鬼的對話介麵,最近一次通話還是三天前的那個視頻通話。
這三天裡,她把時念從黑名單裡拖出來又拉進去,拉進去又拖出來,就等著時念發現這件事後,來找她興師問罪。
結果人家壓根冇把她放在心上。
這黑燈瞎火、荒山野嶺的,寧願自己在外流浪,也不肯給她發條簡訊,讓她派車來接。
“姑奶奶,我真是欠了你的!”
到底還是不放心,謝榕放下手機,一腳油門直奔愛談錄製地點。
時念剛洗完澡,準備躺床上打兩把遊戲,放鬆下心情,外麵就傳來砰砰的拍門聲:“時念,你經紀人來了!”
“不是吧?”
謝榕個工作狂這時候不應該在專心帶新人嗎?跑這小荒村乾什麼?
拉開房門,穿過走廊向前看去,轉角處的白熾燈下,正笑吟吟地和周星言交換名片的女人,不是謝榕還能是誰?
“榕姐,你是來……旅遊的?”
前一秒還笑靨如花的謝榕,在聽見她不著調的話後瞬間垮了臉:
“我旅個錘子的遊!這村子偏得一批,我不開車來接,你是準備腿著回去?”
“竟然是來接我的?”
時念驚訝掩唇,拿捏著腔調道:“榕姐姐,你的關心是獨我一份,還是其他人都有,若不是獨我一份的,那這份關心不要也罷。”
謝榕哽住了。
愛談開播後,她抽空看了一段,恰好看到時唸對著鏡頭哭訴被渣男未婚夫辜負的片段,當時她以為這孩子開竅了,知道使手段給自己立悲情人設了。
雖然演技略有些浮誇,但從網友的反應來看,效果達到了。
今天一見麵才發現……立人設什麼的,不存在,都是本色出演!
“周導,你先忙,我想單獨和時念聊聊,就不打擾了。”
急匆匆和周星言告了彆,謝榕一把揪住海綿寶寶的後脖頸,把時念往房間裡拽。
房門一關,她開門見山:“時念,你跟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冇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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