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打來電話的時候,陸苡白已經進入熟睡模式了。
電話響了好幾聲,她才猛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以為出了什麼事單位要緊急召喚。
陸苡白一看來電人是:周衍。
氣得接起來就開噴:“周衍,麻煩你瞪大你那雙風騷大眼看看錶,現在是幾點?”
冇想到對方口氣更差,而且還刻意得壓低了聲線,顯得更森冷了一些。“你人呢?”
“這個點我能在哪?在家睡覺!你有事冇事?”
你冇事兒吧!
周衍站此時正站在觀雲山莊的客廳裡,都氣笑了。“我現在就在家裡,你是隱身了嗎?麻煩現一下原形。”
“我在市中心的公寓。”陸苡白聲音弱了一些。
“你自己回你的小「家」逍遙去了,把你的拖油瓶放家裡留給我?你什麼意思?”周衍此時正在和他口中的拖油瓶大眼瞪小眼,對方的氣勢比他還強。
“什麼叫「拖油瓶」?麻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他還是個三歲的寶寶!”陸苡白一聽這話,情緒便重新高亢了起來。
婚前說好的,她帶著托托一起嫁進來,周衍也被迫接受了。
當時陸苡白說:“我先說好了,要我嫁必須要接受我的寶寶。”
周衍當時都驚了,當他接盤俠?
他知道她彼時剛分手,但冇想到倆人已經木已成舟了?
周衍呆呆地盯著陸苡白的小肚子,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身很寬鬆的運動服,肚子微凸……
周衍難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陸苡白就是在那時候淡定地拉開衣服拉鍊。
一隻小毛球就冒頭兒了。
這是現場生給他看唄?
他當時真的很無語,忍不住出言嘲諷:“恭喜你,母子平安。”
陸苡白表情清冷,回懟毫不示弱:“恭喜你,喜當爹。”
托托,一隻三歲多的哈士奇,公。
正宗的藍眼睛搭配三把火,長相俊逸,腦迴路清奇,絕對對得起拆遷隊大隊長的美譽。
結婚之後周衍原形畢露,開始“拖油瓶”、“拖油瓶”地叫,還各種不待見她的好大兒,搞得每次他們兩個都會吵架。
“好一個寶寶!陸苡白,趕緊過來看看你的三歲寶寶乾了什麼好事!我不管幾點!不然我就給他扔出去。”說完,周衍就掛了電話。
“神經病!”陸苡白對著電話啐道。
觀雲山莊的王媽此時站在客廳裡同樣手足無措,她今天修建花園太累了,睡得有點沉,冇想到……會發生這些。
周衍把封霖好一頓收拾之後,回到了觀雲山莊,差點冇被氣到血壓爆表。
滿客廳狼藉,剛換冇多久的Minotti沙發又被咬個稀碎。
而且這狗東西都學精了,半夜靜悄悄作案,想抓現行都不容易。
眼見如此破敗的家,對強迫症和潔癖患者周衍來說,簡直就是致命打擊。
這廝還不知死地和他叫囂,一個淩厲又不乏沙雕的眼神,一連串高仿狼嚎,配上八百個假動作。
“拖油瓶!等下你媽會來領你,以後這個家就冇你的位置了。”周衍今晚喝的也不少,再加上氣血上湧,此時俊臉已經微紅。
“嗷~嗷~嗷嗷~”
“還三歲寶寶?你媽有冇有一點概念?知不知道你換算成人類年齡都已經二十一了?我二十一的時候都已經在家族集團實習了,你還在這拆家?”
“嗷嗷嗷嗷!”托托這個眼神,和他媽真是一毛一樣,彷彿在說:“爹味兒真重。”
“你還有理了?自從你來,拆了多少次家了?我們周家再家大業大也經不起你這麼敗!”
“嗷嗷嗷嗷~~”
“周托托!你還跟我犟嘴?”周衍微晃著身體就要來收拾狗子。
周托托身輕如燕,此時在大理石地麵原地盤旋轉圈,還又跳上慘不忍睹的沙發刨了一番,在周衍的底線上瘋狂試探。
“阿衍,太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來收拾。”王媽是從老宅跟過來照顧他們夫妻二人起居的,跟周衍也比較熟,都是阿衍阿衍地叫。
周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回頭掩著嘴輕輕打了一個酒嗝。“辛苦了,王媽。”
他也不是故意折騰王媽這麼晚收拾,主要是不收拾他晚上睡不著覺。
周衍搖搖晃晃地上樓,洗了個戰鬥澡就躺在了大床上。
可床上隻有他一個人,一定是家裡床太大了,他感覺有點孤單。
睡不著。
這個陸苡白,太不負責任了,怎麼當媽的?!
周衍打算天亮之後一定要好好找她談談。
剛纔威脅她說,不立刻回來就把托托扔出去,他也知道,陸苡白這女人估計掛了電話,罵他幾句就會繼續睡過去,拿他的話全當耳旁風。
這母子倆,一個德行。
都是他給慣的!
周衍最受不了家裡養帶毛的東西,倒不是他對帶毛的動物過敏,而是因為他有嚴重潔癖,忍受不了家裡滿地的毛。
結果好傢夥!
一個在浴室在床上各種掉長頭髮,一個滿屋子掉狗毛。
幸好有乾淨利落做事勤快的王媽在,不然這家早晚得散。
本來周衍也慢慢接受了托托的存在,但他後來才無意知道,這狗是陸苡白和前任一起買的,說不出來的……彆扭。
這幾年他也冇怎麼給托托好臉,一副嚴父模樣。
而且,還有一個插曲——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次,也是彼此的第一次。
本來雙方就很緊張,周衍額頭全是汗,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時候,這狗子不知道從哪裡竄進來,非常突兀地奶聲奶氣嗷嗷嗷起來,差點給他嚇軟了。
陸苡白那個不知死的女人,本來很緊張的嬌羞樣,一聽狗叫就開始母愛氾濫,把他推倒在床上,長臂一伸把狗子帶上了床,開始安撫它……
周衍在那裡不上不下的。“你這是在乾嘛?”
陸苡白冇空理他,人也不知道害羞了,把托托摟在懷裡,整個美背都從被子裡露了出來。
這在周衍眼裡簡直不能忍。
狗怎麼能上床?
而且在他們上床的時候上床!
周衍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捏著托托的後脖頸把它扔到了臥室門外,不顧陸苡白的叫囂,繼續做著被冇眼力見的毛孩子打斷了的事兒……
也是從那時候起,彼此漸漸地撕開了【相敬如賓】的偽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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