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她搖頭。
說完,她抬起了手。
裴子檀站在她的麵前,手指上有水珠滴落,他認真地看著她,然後將糕點遞到她的麵前,“孤去洗漱一番,薑姑娘隨意。”
薑漾拿著糕點,微微頷首:“好。”
她應了一聲,卻並冇有要四處張望的意思,隻是低下頭,端起一杯雨前龍井,將糕點送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裴子檀瞥見她的動作,眉梢微微一挑。
說完,他轉身朝前廳外走去,“下人已經備好熱水,薑姑娘要是願意的話,就在這裡洗漱一番再回去吧。”
薑漾喝了一口茶,白皙的臉蛋上泛起一抹紅暈,清澈的黑眸看著他,緩緩點頭,“好。”
等裴子檀收拾齊整,他們還要去薑家提親。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馬麵長裙,雖然不是臟兮兮的,但怎麼看都有些不端正了。
而且,經過昨晚的事情,也有些皺了。
這樣想著,她將糕點放進嘴裡。
昨夜零零碎碎的記憶又湧上心頭。
她換上備用的衣裙,她找了個角落,又喝了幾杯,她酒量不好,發現自己可能喝多了,就想離開宮宴。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長廊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時的她,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走在走廊上,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裴子檀見她要摔倒,連忙上前扶住她。
然後,她就抱住了他。
薑漾手裡拿著一盤糕點,看著門外的天空,抿了抿嘴。
她喝多了,闖禍了。
看來以後還是少喝酒好一點!
突然,她想起今日白虎營有演練,她身為辛子哲的副將,理應到場的。
不過隻是一瞬,她就將這樣的想法拋到腦後。
今日回去,她就會上書,請求調離白虎營,自然也就不用管白虎營的事情。
薑漾將糕點放在桌上,搖了搖頭。
今早從宮裡出來,她就已經讓丫鬟去告假去了。
既然馬上就要調離,而且已經告假,為何要去管白虎營的瑣事。
輕笑一聲,她如釋重負。
前廳的屏風後堆放著一堆茶葉,糕點之類的東西。
繞過屏風,薑漾就看見了一大堆義和軒的糕點,它們被隨意地堆在桌案上,各種口味齊全,幾乎是將義和軒給搬了過來。
她站在那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往後身後前廳門口看去。
裴子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裡,倚著門看著她,“阿漾,傻笑什麼呢?”
薑漾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僵在了臉上:“殿下何時來的?”
裴子檀已經換了一身玄色的五爪蟒袍,繡樣精緻,裁剪得當,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高貴優雅。
男人走到她的麵前,一股淡淡的鬆木香氣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石墨香味,輕柔而清爽。
他朝她走來,把手上的糕點一口吃下,袖口上鑲嵌的金絲閃閃發亮:“阿漾起身的時候?”
“方纔為何皺眉?”
他這一走近,本來還算寬敞的屏風後頓時顯得有些侷促,薑漾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忙將手裡的盤子丟到桌案上,離他遠了些,“想起白虎營還有些事。”
裴子檀靠在屏風上,挑了挑眉:“哦。”
薑漾已經快步往前廳走去,還冇來得及轉身,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群丫鬟拿著衣裳走了進來。
裴子檀倚在那裡,一雙黑眸懶洋洋的,“孤方纔讓人去買的衣裙到了,你要是有不喜歡的,就挑出來,讓丫鬟拿走。”
薑漾頭怔怔地看著那一排排推進來的衣服,每一件都是長安坊繡芯閣買的最好最貴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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