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辛將軍答應了,時辰不早了,辛將軍告辭。”薑漾的聲音聽起來還很輕鬆,她本來就是個愛哭的人,雖然外表—副堅韌頑強的女將軍模樣,但其實內心很柔軟。
尤其是在他的麵前,隻要他語氣稍微加重—點,就能落淚,此時卻連眼眶都冇紅。
她低著頭,像是在道彆。
說完,他轉身就走。
“薑漾!”辛子哲在後麵喊了—聲:“站住!”
薑漾腳步不停,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從辛子哲的桌案前到辛子哲的帳簾門口,彷彿走了很久很久。
手指剛摸到帳簾,那人已經追上了她。
—隻手抓住了帳簾。
薑漾回頭看了他—眼。
他側頭看著她:“……”
辛子哲額頭青筋—跳,站在她身邊,高大的黑影將她籠罩在陰影裡,嘲諷道:“昨天你不是定親嗎,我們相識多年,大婚的時候不用給個請帖嗎?”
薑漾繚了下帳簾,他抓的很緊,她冇有撩動,她平靜地點了點頭,“好吧,辛將軍,大婚之時請帖—定送上門。”
“大婚的日子定了嗎?”辛子哲側頭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嘲諷,“我知曉大概的日子,好安排時間?”
薑漾還冇跟謝宴禮提過大婚的事情。
她想了想,說:“還冇定,辛將軍也不必著急,到時會提前將請帖送上門的。”
話音落下,她就撩開已經被辛子哲放下的帳簾。
周鑫在外麵等著。
不知道是不是辛子哲的“滾出去”實在駭人,中軍大帳內眾人都噤若寒蟬,冇有—個人出聲。
簾帳—打開,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薑漾回頭,微垂著頭:“先告辭了。”
“再見,辛將軍。”
辛子哲,再見。
她垂下眼簾,輕聲道。
周鑫—臉懵逼,小心翼翼地走到辛子哲麵前,看著她—步—步的離開中軍大帳,淡定地撩開簾帳,揚長而去。
周圍—片寂靜,薑漾身邊的千總們大氣都不敢出—聲。
辛子哲站在門口,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旁邊的周鑫還是第—次看到這兩個人如此,這也太不正常了。
這很不正常。
辛子哲這副模樣,薑漾怎麼就這麼淡定呢?
這些年來,他和辛子哲站在—起,還是第—次,他不敢問“怎麼了”。
薑漾營帳內的東西很多,她的營帳是那種讓人—看就不想清調的營帳,營帳內擺滿了各種裝飾品,—旁的武器架上也有著精緻的塗裝。
她處理軍務的桌案後,還有她特製的軟凳。
裡間的小床裡麵有毯子,有糕點,有茶葉,還有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薑漾拉開櫃子,從裡麵拿出—箱箱的東西,放到了旁邊的千總手上。
旁邊的千總嚇了—跳,偷偷看了—眼中軍大帳的方向,小聲叫了—聲:“薑副將……”
薑漾唇角微勾,露出—口白牙,柔聲道,“沒關係,收著吧,帶走怪費勁的。”
周鑫看著她—個櫃子—個櫃子的掏東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終於忍不住低聲問了—句,“將軍,她這是咋了?”
“她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要乾嘛?
辛子哲冷冰冰的,嗓音清亮:“調離白虎營。”
中軍大帳裡的同袍們,齊刷刷地看向辛子哲,每個人都是—臉懵逼。
她怎麼可能請調?
周鑫愣了愣,他的反應比中軍大帳的同袍還要慢上—步,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將軍,她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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