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今早起來眼瞎了,什麼也冇瞧見,什麼也冇聽見。”
裴子檀心情大好,見這小太監也識相,“起來吧,恕你無罪。匆匆忙忙,所為何事?”
小太監一臉後怕,磕磕巴巴道:“奴婢受薑承宣薑大人所托,特來尋薑將軍。”
薑漾垂下眼簾,薑承宣找她。
他是劉氏膝下長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她一直跟薑承宣不對付,這傢夥找自己有什麼事?
是不是薑家出事了?
薑漾神色一動,轉頭看向裴子檀,“殿下,似乎是我家裡出事了。”
裴子檀似乎想到了什麼,歪了歪頭,看著小太監,“你且詳細說來,薑承宣找薑姑娘所為何事?”
“薑大人昨夜領了六十禦林軍堵住宮門,截住白虎營的辛將軍,辛將軍發了信號,召來白虎營一百甲士,雙方兩敗俱傷,陛下震怒,派了三百禁軍將兩位大人壓在宮門口,等人去領。”
裴子檀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焦急的樣子,他快步走到她麵前,“這麼著急?”
薑漾走到門口,逆著光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一片漂浮在水麵上的浮萍,“陛下震怒,禁軍人不知要怎麼為難才願放人。”
“……”
裴子檀沉默了幾秒,這才伸手開門,笑道,“有孤在,薑姑娘何必擔心。”
“孤與你一同去,禁軍放人,還不是孤一句話的事。”
在裴子檀看來,薑承宣打打殺殺冇什麼好奇怪的,薑漾冇必要搞得跟天塌下來一樣。
但薑漾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宮門處那邊傳來訊息,說薑承宣打的那個人,叫做辛子哲。
這怎麼可能?
昨天晚上的宮宴,薑承宣好像冇來。
他一直看辛子哲不順眼,但是辛子哲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招惹的,這是怎麼回事?
宮門口。
坐在辛子哲旁邊的周鑫看著那受傷的薑家少爺,嗤笑道:“薑少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脾氣火爆。”
另一邊,薑承宣被打得鼻青臉腫,明知道周鑫是在挑釁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抬起拳頭,作勢要起身。
可冇等他起身,對上旁邊一名禁軍的視線,他頓了頓,又坐了下來。
坐在辛子哲旁邊的周鑫,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薑少爺,你還真是一點都冇變。”他挑了挑眉,嘲諷地笑道:“你要是再這麼對辛將軍,回去你姐姐會打你的。”
薑承宣氣得臉色鐵青,卻又說不出話來,隻能咬牙切齒地彆過頭去,暗罵薑漾的眼光太差了。
她怎麼能看上辛子哲這樣的垃圾人?
她是不是瞎了?
氣死了!
坐在周鑫旁邊的辛子哲冇說話,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男人靜靜地望著前方,與周圍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鑫繼續說道:“你看看你辛將軍打成這樣,你姐要是看見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薑承宣閉上雙眼,十根手指死死攥成拳頭,咬牙切齒道:“那是他自找的。”
他跟薑漾雖非一母同胞,可那一雙眼睛,卻是出奇的相似。
同樣是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薑漾看人的時候是溫柔甜美的,人畜無害的,薑承宣看人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盯著獵物的小狼,凶狠而危險。
“你簡直胡言亂語!?”周鑫頓時不樂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坐在這裡。”
薑承宣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他狼心狗肺,我們也不會坐在這裡。”
周鑫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來,“薑承宣,你罵誰呢,這要是讓薑漾知道了,你罵辛……”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