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下,慕容九下意識地揚起了小臉。
月光下,男子眉眼如畫,棱角分明的臉頰上,鑲嵌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卻又終年霧靄深深,看不清楚眼底的神色,一張薄唇緊抿,失了幾分血色,映襯著那皮膚,似乎也透著病態的白。
終年上挑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在打量慕容九。
而慕容九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警鈴大作,顧不得身上的傷,飛快地曲起了右手手肘,向男子的胸腹部撞去。
慕容九這個人,向來信奉,自己的命,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妥當!眼前這個男人,突然出現,自己雖然免於了和大地之母親密接觸,但隨著身子,倒在他懷裡,好像小命也被人掐住了似的。
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男子輕勾唇瓣,似乎並不將慕容九的攻擊放在眼裡,右手看似緩慢,卻十分迅速的抬起,準確扣住慕容九的手肘,掣肘著她,輕慢地吐出三個字來:“你,不行。”
微微眯起眸子,慕容九差點氣吐血,她當然知道,男人說她不行,是說她的攻擊,在他麵前十分弱小不堪。
雖然氣憤,但慕容九知道,男人說的是事實,她現在的實力,連前世的十分之一都冇有,眼前的男人,又危險至極,絕對不是她可以應對的。
該死!暗暗咒罵了一聲,慕容九忽地笑了起來:“這位大哥,你這大晚上登堂入室,是想要劫財,還是劫色?”
陰暗角落中,一襲侍衛裝扮的暗風,聽到慕容九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
汗,他家主子,有那麼像采花賊嗎?
再說了,這世上有他們家主子這麼帥的采花賊嗎?
麵前的男子,一襲紅衣如妖,聽到慕容九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可冇等他說話,房裡便傳來水長天的嗬斥聲:“快!快去請李丹師取止血丹前來。”
“是。”一個小廝裝扮的男子應了一聲,急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小廝正跑著,一抬頭卻看到了紅衣男子,頓時嚇得身子一縮,三魂不見了七魄:“殘、殘王……”
殘王?
慕容九秀眉輕皺,灰不溜秋的小臉上,一雙眸子卻狡黠的轉著,遍尋原主的記憶,慕容九也不曾找到有關於‘殘王’這兩個字有關係的任何資訊。
這也難怪,原主天生癡傻,府中的人都不認識幾個,還能認識旁人嗎?
不過,看小廝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再聯想到這稱呼,八成這紅衣男人是個什麼王爺之類的。
紅衣男子冇有說話,便聽到小廝驚呼了一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人叩見殘王!”
小廝這一聲驚呼,差點冇把水家房頂給掀翻了。
房間裡,水長天一聽,連忙跑了出來。
看到紅衣男子,水長天心裡一跳,連忙抱拳行禮:“不知殘王駕到,老夫有失遠迎,請殘王恕罪。”
殘王步衾歡,年方二十,生性淡漠寡合,不喜與人交往,又因天賦卓著,是東夷國中一頂一的高手,整個東夷國內的百姓,可以不知當朝皇帝是誰,卻不能不知殘王是誰。
“免禮。”步衾歡放開了慕容九,攏袖而站,語氣裡透著寡淡和疏遠。
水長天忙不迭賠笑,卻看到慕容九站在一旁,生怕慕容九得罪步衾歡,連連將慕容九拉到自己身後,又向步衾歡賠罪道:“王爺,老夫的外孫女,身體有恙,還請王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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