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長公主懶洋洋開口。
秦硯書腳步一僵,轉頭看向平遙長公主:“你還想說什麼?”
平遙長公主放下酒盞,慢吞吞站起身,輕移蓮步走到秦硯書麵前,在他頸邊吐氣如蘭:“親手指使山賊算計自己的未婚妻,這種齷齪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秦硯書,你問問自己,你有哪一點配得上本宮的青睞?”
秦硯書一僵,渾身血液逆流,下意識地退後兩步:“長公主在說什麼?那些山賊生性凶殘,跟我有什麼關係?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沒關係嗎?”平遙長公主慵懶一笑,從少年手裡接過酒盞,朝秦硯書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秦家庶子秦羽墨貌美貼心,三日之內把他送過來,另外再擇個良辰吉日把我們的婚事辦一辦,否則本公主不介意把你的事情都捅出去。”
“你!”秦硯書氣得顫抖,“你簡直欺人太甚!”
長公主命令:“把他丟出去。”
廳裡喝酒的兩個少年站起身,身子一掠到了眼前,不等秦硯書說話,一左一右提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去。
“長公主殿下真的看上了秦家庶子?”廳裡剩下的兩個少年走過來,各自攀著她的胳膊,麵帶不滿,“我們幾個是容貌不如他,還是學識不如他?殿下為何要一個秦家人做男寵?”
平遙長公主語氣淡淡:“本宮想要誰做男寵,需要你們同意?”
話音落下,兩個少年頓時一凜,隨即乖乖跪在地上,再不敢放肆。
長公主抬頭望瞭望天,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她就是想看秦家冇落,太後倒台,皇上成為傀儡,看江山大權旁落,她心裡就暢快!
秦硯書陰沉著臉回到家,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森冷懾人,路過的小廝丫鬟紛紛朝他行禮,他卻毫不理會,徑直去了主母院。
“母親。”秦硯書走進主屋,看見坐在內室和妹妹說話的母親,冷冷開口,“我不想娶平遙長公主。”
秦夫人抬頭朝他看來:“你說什麼?”
“哥哥,怎麼了?”屋子裡一個少女站起來,不解地看著秦硯書,“發生了什麼事?”
“兒子不想娶平遙長公主。”秦硯書深深吸了一口氣,語調陰鬱難平,“她根本不是一個賢妻,兒子跟她性情不和。”
秦夫人驚得起身:“硯書,這樁婚事是太後的意思!”
“那又如何?”秦硯書憤怒地看著她,“母親可知道,平遙長公主跟兒子提出了怎樣荒謬的要求?”
秦夫人皺眉:“什麼要求?”
秦硯書麵露怒色:“她想讓秦家嫡子和庶子共侍一妻。”
此言一出,秦夫人臉色頓時僵住,隨即怒不可遏:“真是胡說八道!平遙長公主她是魔怔了吧?兄弟二人共侍一妻?荒唐,簡直荒唐頭頂!”
秦硯書閉了閉眼,頹然在椅子上坐下,捂著臉,心頭一陣陣悔恨和痛苦:“我喜歡的是沈凝,我隻喜歡她一個,若不是母親阻攔,她應該是我的妻子,而不是被迫嫁給攝政王——”
“硯書!”秦夫人怒喝,“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秦硯書沉默下來,眼底色澤悲涼而諷刺。
他親手把自己最愛的女子推到了彆人的懷裡,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喜歡她?
“這件事很難辦。”秦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屋子裡侍女都退下,隨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攝政王權勢滔天,太後也是過於著急,所以纔出此下策,現在不是你想不想娶的問題,而是太後讓你娶,你難道要違抗太後的懿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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