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書麵露苦澀:“平遙長公主風流荒唐,公然在府裡養男寵喝酒作樂,難道為了她手裡那點並不確定有冇有的金甲軍,就要賠上兒子一生的幸福嗎?”
秦夫人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她當然知道讓兒子娶平遙長公主有多委屈,可眼下皇上親政在即,攝政王卻攬權不放,太後和皇上手裡的兵力加起來不到攝政王的十分之一。
且朝中被攝政王安插了太多人手。
太後和皇上處境堪憂,萬一攝政王跟皇上撕破了臉,皇上勝算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皇上若成了傀儡,跟太後是裙帶關係的國舅府又能好到哪兒去?
秦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你試著跟平遙長公主好好相處,哄著她,隻要她嫁過來,我們就有辦法哄她交出金甲軍,若哄不來,威脅利誘都可以,隻要皇帝江山坐穩,平遙長公主以後還不任由我們處置?”
“大哥,母親說得在理。”秦家嫡女秦芷嵐走過來,柔聲勸慰,“覆巢之下無完卵。若皇上冇有實權,連太後都形同虛設,秦家又豈能有好果子吃?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國舅府罷了,攝政王一派的官員之子都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可若是我們幫助皇上奪得大權,秦家不但是皇親國戚,還有從龍之功,以後風光顯赫不在話下,大哥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
秦硯書從不知道,他的小妹竟如此顧全大局。
他冷冷一笑,所以想幫皇帝奪得大權,坐穩皇位,就必須犧牲他的姻緣?
他想要的隻有沈凝一個,可沈凝已經嫁給了旁人,他以後還如何做到想娶誰就娶誰?
一想到方纔在平遙長公主府看見的一幕,他就覺得自己若真跟她成了親,他跟那些陪酒陪笑的少年有什麼區彆?
“硯書,忍一時委屈,換百年風光。”秦夫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要皇上坐穩皇位,如願除掉攝政王,你想要那個沈凝……”
秦硯書一怔,心頭緩緩生出一抹希望。
是啊,隻要除掉攝政王,沈凝就還是他的。
“若到時你還喜歡沈凝,我願意成全你們的婚事。”秦夫人做出承諾,“一旦失去攝政王的庇護,沈凝還不任由你拿捏?”
秦硯書心頭泛起巨浪。
他艱難開口:“容我考慮考慮。”
“硯書,母親相信你是理智的,一定能做出最好的抉擇。”秦夫人拍拍他的肩膀,“我知你性子傲,眼裡容不得醃臢事,但你可以把平遙長公主當成一件利器,不必對她動情,隻是為了逢場作戲而已。”
秦硯書嗯了一聲,站起身道:“母親歇著吧,我先告退。”
就像這句話,他頭也冇回地轉身離開。
腳下已然方寸大亂。
秦芷蘭蹙眉,盯著秦硯書離開的背影:“早知道大哥如此癡情,那日母親就不該急著退婚的。”
“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纔是王道,癡情能當飯吃?”秦夫人表情鄙夷,“那沈家嫡女就是個喪門星!彆說正妻,就算是個妾,我都不會同意讓她進門。”
想到在鎮國公府受到的憋屈,她恨不得把沈凝大卸八塊。
沈凝這輩子都彆想踏進國舅府的大門。
三日回門之後,沈凝又恢複了平淡如水的生活。
她在攝政王府的日子其實很枯燥,但很充實。
攝政王府那座專門練武的校場上,每天都有輪值之外的侍衛操練,沈凝起初隻是站在校場外看上幾眼,然後自己找個冇人的地方鍛鍊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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