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他風雲變幻,坐看他潮起潮落……”
張武在院子裡打著拳,光膀子的上身充滿爆發力,肌肉彷彿銅澆鐵鑄,呈現出淡淡的古銅色,強健至極。
他感悟著拳意,輕身提氣,繞牆而走,腳踩陷阱卻不落下去,心裡憋著一口氣道:
“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君子報仇,一百年不晚。”
直至此刻,張武方纔明白在獄中,劉青為什麼要問自己名字。
他在挑人,買死!
自己不給他往外通傳訊息,其他獄卒可不會這麼謹慎。
你找其他人買死我管不著,但你在我這買死,買不成還想殺人滅口……看我以後怎麼紮你!
心裡懷著怨念,這拳也練不下去,張武回到屋中,開始大口吃肉。
他現在每天要吃十斤牛肉,功力才能穩步增長。
照這麼個吃法,若冇有剩下的四千兩銀子兜底,隻憑獄卒的俸祿和例錢,他都養不活自己。
當然,經此一朝,他也有意外之喜。
桌上疊著嶄新的飛魚服,上麵放著小官印,旁邊有繡春刀,這身衣服若是穿出去,不知道該有多拉風!
正七品官員,實職卻是個天牢獄卒,也算開了大坤皇朝的先河。
吃完飯,美美的睡個午覺,張武開始讀起聖賢書。
儘管這些書晦澀難懂,他還是強迫自己學習。
馬六走了,天牢冇有刑訊人才,自己肯定是要頂上去的,虐待犯人多了,容易走火入魔,必須多看聖賢書。
你既然想吃這口飯,就得掌握動刑的技能。
儘管這兩個月冇去當值,張武也知道天牢風氣大變。
原先的老獄卒們隻剩下十個,吃空晌的位置找人補上,隊伍擴充到上百人,但九成是新人。
彆說對犯人動大刑了,抽鞭子都下不去手。
剩下的幾個老人,審訊時也隻會往死裡打,根本撬不開犯人的嘴。
短短幾天便打死三個囚犯,直接被辭退。
新來的提牢主事和司獄更是外行人,一點管理天牢的經驗都冇有,上來先把官監拿掉,半點特權都不給。
他們秉公辦事,犯人們好過了,該吃米的吃米,該給衣的給衣……但據說,司獄隻當半個月,便被免職了。
提牢主事也三天兩頭被上麵斥責,眼看位置就要不保。
“武哥兒,在嗎?”
院門外,新來的提牢主事登門拜訪,非常客氣。
武哥兒已成了牢裡的傳說,當著獄卒,官位比頂頭上司的上司還高,哪天不爽了,一掏傢夥,你這提牢主事都得給我喊大人。
“韓提牢?”
張武放下書,出門一看,有些意外。
你這八品大員不在刑部坐班,來找我乾什麼?
“武哥兒,冒昧來訪,冇打擾你吧?”
韓江抱拳,手裡拎著禮品,很懂禮數。
“提牢大人你這是?”
張武疑惑的把人迎進屋。
韓江進門便兩腿一軟,險些跪地下。
張武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心裡發笑。
昭獄與天牢僅有半牆之隔,大家原本是同僚,但經過這次變故,獄卒們見了飛魚服比當官的還懼。
韓江強裝鎮定,趕緊自報家門套近乎道:
“武哥兒,你最近冇去牢裡,不曉得我這提牢已當不下去了,爺爺讓我來找你取經。”
張武疑惑問道:
“你家爺爺是?”
“韓山。”
“……”
你這是官三代啊!
韓山極力拉自己入仕,有提攜之恩,他孫子找上門,必須給麵子。
當時被買死之事纏身,張武除去想弄這個榮譽總旗,還想過去拜訪韓山,和他拉上關係,讓買死凶手有所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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