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神功,說不準也有鬼。
求個道符保平安,就算冇有實際效果,也能圖個心理安慰,壯人膽氣。
上了一炷香,往功德箱裡捐過半兩碎銀,張武漫步走進寺中。
這白龍寺建得很大,有看病的醫堂,有教人唸經的佛堂,也有專門賣符的地方。
買了幾張符,張武徑直下山。
……
雜犯區七十號獄,關著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
入牢之前,此人非常富態,乃是城東有名的善人,每逢災年都會開棚施粥,也是白龍寺常客,經常在寺中修行唸佛。
然而一月前卻被鎮撫司無意中查出販賣人口之事,惹得鄰裡街坊一片嘩然。
牢裡對這種人麵獸心的傢夥,自是凶殘無比。
一個月便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直叫他想死都不行。
見張武立在牢前看自己,犯人渾身一顫,以為要給他用刑,掙紮著跪地哀嚎道:
“大人饒命。”
張武看了看走廊過道,確定左右無人,纔打開牢門走進去,將人拎至角落,壓低聲音問道:
“白龍寺裡可有名叫靜萱的尼姑?”
“靜萱?尼姑?”
犯人滿臉茫然之色。
心知回答不上來,很可能被用刑,趕緊討好問道:
“不知大人問得是哪個靜,哪個萱?”
“安靜的靜,草字頭下麵一個宣紙的宣。”
張武說完,犯人肯定搖頭道:
“白龍寺弟子隻有乾淨的淨字輩弟子,絕冇有叫靜萱的尼姑。”
“那可有名叫靜萱的居士去求佛?”
“靜萱居士?”
這一次犯人愣住了,小心翼翼問道:
“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
張武蹙起眉頭。
犯人問道:
“大人,您曉得宮中有幾位貴妃娘娘吧?”
“淑妃、賢妃、德妃,三位。”
“那淑妃姓甚名誰?”
“姓劉,名靜萱……”
張武呆住。
那封信裡什麼爆料都冇有,隻是一份非常露骨的情書,落款是八年前。
字寫得方方正正,一看便是出自書法大家之手,但卻提到了“姿勢”等字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
整封信裡也隻有一個名字,靜萱。
“我輩楷模!”
張武對此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低聲嚴肅問道:
“淑妃娘娘經常去白龍寺拜佛嗎?”
“每年三月底,花開之際,都一定會去,從無例外。”
犯人無比肯定地說道。
“……”
張武嘴角抽了抽,不再開口。
至此,送信事件已經完全水落石出。
劉靜萱,今年三十二歲,初入宮時被封為才人,後慢慢得寵,成為僅次於皇後之下的淑妃。
她有一個堂哥,比她大十八歲,名叫劉青!
吏部尚書,主宰天下官吏升遷,宮中若無背景,怎麼可能爬上這個位置?
那情書所表達的意思,就是期盼和淑妃在白馬寺見麵時的場景,幽會情郎,姿勢,用口……
隻要把這封信交上去,劉靜萱絕對完蛋。
打入冷宮是輕的,弄不好誅九族,滿門抄斬!
綠帽上頭,皇帝豈能不恨?
劉青必定玩完。
再想到老湯曾在獄中,當麵把閣老痛罵一頓。
顯然他知道事關重大,這封信若是交上去,死得不僅是他自己,全家老小一個彆想活。
但他又很想扳倒劉青,把這個傢夥拉下來墊背,於是便想到了張武。
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又是鎮撫司的總旗,由他送信再適合不過。
“真他孃的人心險惡啊!”
張武心頭充滿惡寒。
枉武爺我在牢裡對你好生照顧,給你送斷頭飯,送熱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大……大人?”
直至犯人提醒,張武才慢慢回神,露出我很滿意地神色說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