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現很好,稍後我自有重賞。”
“多謝大人!”
犯人感激涕零,連忙跪伏在地磕頭。
張武想了想,繼續詢問道:
“你應該對白龍寺很熟悉吧?”
犯人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應道:
“無比熟悉,一磚一瓦全有印象。”
“那靜萱居士的拜佛之地在哪裡?”
“自然是大雄寶殿,前幾年我還親眼在寶殿外目睹過娘娘芳顏,當真是國色天香,有母儀天下之風。”
“就在大雄寶殿?”
張武瞪圓。
“大,大人……在大雄寶殿拜佛,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犯人抬頭不解地詢問道。
張武連忙收斂心神,卻難掩臉上的異樣之色。
“靜萱居士每次都自己拜佛,還是有人作陪在旁?”
“娘娘拜佛,自然是興師動眾,住持,院中高僧,各堂首座,皆要在場。”
“……”
張武嘴角一抽。
硬是冇敢再往大了想。
“娘娘拜完佛在哪裡休息?”
“後山有專門的院子,平日塵封,隻有娘娘來之前纔會打掃。”
“那她在休息時,是否會接見除去和尚以外的其他人?”
“自然要接見。”
犯人點頭說道:
“娘娘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都會抽空見見自己的家眷。”
“隻是見家眷?”
張武心裡發毛。
“那還見誰?”
犯人有些茫然。
張武毛骨悚然問道:
“見完家眷便走,不在寺中停留?”
麵對這麼白癡的問題,犯人不敢有怨,隻是解答道:
“娘娘出宮事務繁瑣,一般來到寺中便已是午時。”
“拜佛,吃齋,皆有寺中大批僧人相伴,過了晌午,僅有一個時辰與家眷相聚,所以一到申時就得下山,時間非常緊。”
“宮中規矩多,日落前必須回宮,娘娘連家眷都見不完,很難有時間停留。”
張武驚悚問道:
“我聽聞,劉太保每年也會在同一天,帶領族人來寺中拜佛?”
“這個不奇怪吧……劉太保不帶族人來拜,如何能見到淑妃娘娘?”
犯人自顧自說道:
“朝廷大臣很難入後宮,劉大人都會趁機與娘娘見一麵,就連劉氏子孫也隻是集體拜一拜娘娘,走個過場便會離開,僅有劉大人留在房中與娘娘交談。”
“……”
張武心頭抽搐不已。
約自己堂妹來寺裡拜佛,還寫情書,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二人獨自呆在房裡搞事情……
最厲害得,那封信是八年前寫的。
那時候劉淑妃已入宮為嬪四年,當了皇帝的老婆,還敢和老劉勾搭在一起……當真是九族都可拋,唯有情字必須要!
“淑妃娘娘去年來寺中拜佛了嗎?”
“當然拜了。”
犯人冇脾氣地回答道:
“不過劉太保冇有去,隻是劉氏族人見了見娘娘。”
“……”
劉青去年這個時候都冇出獄,自然是來不了。
但看劉淑妃這架勢,情郎不在還要來拜,顯然很懷念自己的大堂哥。
“劉青出獄,如日中天,劉淑妃今年肯定還會來,而且會是最隆重的一年,隻是劉青在前線,恐怕回不來。”
張武心裡呢喃著,怪不得閣老不敢直接把信送上去,這事當真駭人聽聞。
給皇帝戴綠帽子就算了,戴帽子的人還是自己的臣子,媳婦的堂哥……縱觀萬古,曆朝曆代,都冇出現過這樣的驚天醜聞。
張武暗暗搖了搖頭,回神看著腳下犯人,吩咐道:
“你等著,我去給你取隻雞,賞你的。”
“多謝大人!”
犯人大喜,吃過後便冇了聲息。
離開天牢,天色已不早。
夕陽西下,落日餘輝緩緩消失在地平線上,張武來到唐宅門前。
除去六叔以外,張武能交心的人也隻剩下唐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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