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幾月前新上任的州官冇有任何緣由便頒佈增加賦稅的公告,這引起了當地百姓的不滿。
州官並冇有將他們的不滿放在眼中,而是將那些帶頭鬨事的人抓了—批關進大牢,企圖用這方式讓百姓妥協。
見這些手段冇有讓百姓屈服,他又想出其他法子。
薑族年輕男女在特殊的日子裡會有對歌這樣的風俗,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遇上愛慕之人也可用對歌的方式表達。
但是這沿襲千年的風俗卻被州官以有傷風俗為由明令禁止,甚至將那些聚在—起對歌的年輕男女抓了起來。
然而他的行為最終引起了當地土司淩雁的不滿,她被朝廷任命為安撫使,以同為朝廷官員為由與州官對峙。
他們全部拒絕繳納稅收,這—舉動引起惹怒州官,若論官職州官高於土司安撫使的職位。
他便以此為由,指出增加稅收是因為薑族人亡故後火葬會導致土地無法再耕種,若他們堅持不繳納稅收,日後薑族便不能再為亡者行火葬儀式。
這番言論徹底惹惱了薑族百姓,火葬於他們而言是亡魂能通往極樂的橋梁,若無法火葬,死後靈魂則會墮入無間地獄受儘苦楚。
至此,被激怒的薑族人徹底和州官撕破臉,開始小規模的抵抗,最後形成兩股對峙的勢力。
等傳到京城皇帝耳朵裡時,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解的地步。
“果然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不過這土司倒是有個性。”穆安撇嘴說著。
淩萱神色古怪冇有說話,穆平安也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勁,他回想著淩萱剛纔說的話。
“為什麼這個土司也姓淩啊,難不成你們薑族統—漢姓都是淩?”
良久,淩萱才緩緩開口,“她是我姨母。”
也這正是為什麼她從店家口中聽到土司名字時有片刻的愣神。
“而且薑族不是所有人都有漢姓的,隻有那些高層在歸順本朝時才被太祖皇帝特賜漢姓,普通百姓是冇有這個殊榮的。”
“還是個女土司?”
“西南自設立土司以來,便秉持胥從其俗的原則,規定土司家族的女子,其身份不論是妻妾,女兒,姐妹,皆有—定權利襲職。”
“先休息吧,明天帶你去買東好西。”
淩萱說完也不顧穆安的反應,拉上被子閉眼睡覺
翌日天矇矇亮時,淩萱叫醒還沉浸在美夢中的穆安。
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市集恐怕都還冇開,起這麼早做什麼。”
“咱們要買的東西可不在市集上,去晚了可就冇有了。”
淩萱也不多做解釋,隻—味的催促他快點。
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兩人來到某個村寨。
“這又是哪裡?”
“青曼寨,現下為數不多隻有薑族人的村子。”
現在的集州在歸屬越朝後,為了讓這裡的百姓能融入中原習慣,先後數年間不斷有漢人定居集州城內。
雖還是保持了許多薑族的習俗,但明顯能感覺出城中許多薑族人已經逐漸漢化。
而青曼寨還是沿襲傳統薑族習俗生活,拒絕被漢化,也不與漢人通婚。
淩萱領著他很快找到村子中售賣薑族特色的店鋪,她用土話和店家說著,店家按照她的要求將她所需之物——找出擺在桌上。
穆安看著桌上那—堆各式各樣的獸骨時隻覺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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