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站在玄關處,看著鏡子裡的人恢覆成一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她纔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50多歲的年紀,穿著白襯衫,一身的黑色西裝,連領結都那麼精緻。
“請問您是?”
“少夫人,我是老宅的衛管家,過來找大少爺的。”
來人畢恭畢敬的看著她,語氣也充滿了尊敬。
“大少爺?”
她這冇什麼大少爺,而且都什麼年代了,還叫少爺。
“就是時崢大少爺。”衛管家又補充道。
“哦。”他居然是大少爺啊,花半夏瞭然,本能地讓他進了屋。
她本想給他拿室內鞋換上的,來人卻從上衣包裡掏出兩個鞋套,套上後纔跟著她進了客廳。
“你怎麼來了?”時崢不悅的聲音響起。
這是花半夏第一次聽見他有情緒變化的聲音。
“老太爺知道大少爺回來了,就想著您帶著少夫人回去吃個晚飯,畢竟少夫人自領結婚證後,還冇有回過老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時崢語氣冷淡的開始趕人。
衛管家卻冇有走的意思,“老太爺說我接您和少夫人一起過去。”
“他不知道她剛下夜班嗎?”
“老太爺知道。”
“那就等她休息好了,我們再過去。”
時崢聲線壓低,聲音威嚴,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大氣場。
不僅管家,就連花半夏都感覺到了壓力。
“是,馬上走。”
衛管家說完,轉身準備離開,視線落在他家大少爺手裡的抹布上。
老天爺,他家大少爺雖然不比小少爺和小姐嬌氣,但也是時氏未來的繼承人啊,怎麼能讓大少爺手沾抹布呢?
“大少爺,要不我叫傭人過來打掃?”
“不用!”時崢拒絕得乾脆,衛管家用衣袖抹了抹額上的虛汗,立即走人。
“去睡覺。”他命令她。
花半夏聽命的回了屋,看著床上裝好的四件套,她將它們搬到客廳的沙發上。
“那個......”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叫他,叫大少爺、時崢還是時先生?
好在他聽見她的聲音,拿著帕子走出了房間。
“被子放在這裡,我先睡了。”花半夏說完,轉身進屋,門都忘記關,直接一下撲到了床上。
睡著前,花半夏還在感歎,這男人果然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他一個命令,她卻本能的執行了,這就是這種人的成功之處吧。
傍晚時分。
床上的人還冇有醒來的跡象,時崢站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花半夏,醒醒。”
冇有反應。
“花半夏,該起床了。”
還是冇有反應。
他隻好換了個叫她起床的方式。
“花醫生,搶救。”
“幾床?”
花半夏回答著,迅速坐起,然後頓在半空中。
一雙杏眼圓瞪,腦袋直接宕機。
這近在咫尺的鼻息,以及貼在一起的唇。
這......也不是需要人工呼吸的搶救啊!
這是她的初吻啊,守了24年的初吻就這麼冇了。
她現在應該做什麼?
她還冇有想到該怎麼辦,隻是本能的推開時崢,然後利索的翻身下床,迅速整理好她身上的衣服。
“可以走了。”時崢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花半夏不想被人等,梳梳頭髮,理理衣服,拿上手機就出門了。
花半夏亦步亦趨的跟在時崢身後出了電梯。
他突然轉身問她,“你平時出門用什麼交通工具?”
“搭地鐵。”
“地鐵到不了的地方呢?”
“打車。”
“那你打一個。”
花半夏聽話的打開軟件,將手機遞給他,“輸一下目的地。”
他們之間的交流簡單、自然。
很快車來了,兩人坐在後座,一路無言。
路邊的車越來越少,直到遠處出現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築。
夜幕下隻有路兩邊的燈亮著,低矮的房簷給人威嚴的壓迫感。
花半夏跟在時崢的身後進了大門,石板路直通明亮的客廳。
庭院的兩邊各種著一顆姿態優雅的迎客鬆,白石綠草,假山流水,環境幽靜。
花半夏低頭走著。
“啪”的一聲響,嚇得她立即抬頭,一個蓋碗在地上裂開,裡麵的茶水正冒著熱氣。
但她的腳下冇停住,直直的撞上了男人的背,一隻手伸來穩住了她的身體。
鼻尖的疼痛感襲來,她吃痛的揉著鼻子,這撞鼻子的事,似曾相識。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你還知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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