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蒙聽得簡直頭皮發麻,原來這次兵亂後麵,還隱藏著這樣的內幕?
這尼瑪,他們這些人算什麼?
“哼,你自己想去吧,多的話我可不敢說了,但那個陳孝既然敢在這裡大肆屠殺,肯定有所依仗。”
“陳孝?哦,你說陳遊擊?”
曹蒙第一次知道陳遊擊的名字叫陳孝。
那個風雪夜,身穿山文甲的男人,麵對那樣的屠戮無動於衷的遊擊將軍,原來叫陳孝?
“是,他本是湯世倡的麾下,如今看來,應該是投了董繼舒的椅子了。”
“那你這是?”
曹蒙伸手揉了揉臟亂的頭髮,將頭皮發麻的腦袋揉的稍微清醒,纔看向老林。
“你知道,我們錦衣衛和東廠本來就不對付,所以……”
“彆……您老人家彆說了,你敢說我也不敢聽了…”
曹蒙趕緊擺擺手,這特麼是送命的事。
今年才天啟三年,這魏忠賢還要活好幾年呢,而且以後錦衣衛也會被這個老太監控製,他可不敢再聽了…
“那個啥,你要馬的話,騎我那匹吧,其他的馬是有幾匹,但要麼有傷要麼耐力不行,算我求求你百戶大人了,我還想活命呢。”
曹蒙趕緊拱拱手,給老林倒了一碗酒!
“哈哈哈哈,瞧你小子那慫樣,出了這個門,誰知道咱倆說了什麼?”
曹蒙心裡歎了口氣,我特麼怕的就是你…
外麵馬蹄聲響起,是李童帶著馬回來了,可曹蒙心裡都在想了,要不要把老林弄死在這兒算了…
“掌盤子!”
李童站在門外,朝曹蒙拱拱手。
楊大牛將坐在馬上的黑娃等三個小傢夥扶下來。
“曹蒙哥。”
小餘錢有點傻傻的,一下子衝進了屋子裡,跑到了曹蒙身邊,嚇得曹蒙趕緊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老林。
“乖了,先出去,後麵有幾個人在做飯,你們先去吃飯!”
“嗯嗯!”
餘錢等人點點頭,轉身跑出去。
“老林,你在這兒坐著,我去給你安排飯,好歹吃了飯再走?”
曹蒙回頭一笑,起身就要離開。
誰料老林一伸手,就抓住了曹蒙的胳膊。
“嗬嗬,曹小子,吃飯就算了,有了馬,我明兒,最晚後天就能跑到雙塔站,放心,你這幾個雜兵我還不放在眼裡。”
曹蒙被老林這一句話說的,心頭一顫,尼瑪老狐狸…
無奈一笑,看著老林:“嗬嗬,百戶大人這麼著急的話,那小子也不敢多留大人。”
“楊霄!”
曹蒙喊了一聲,門外卻不見楊霄身影,卻見楊大牛站在門口拱拱手。
“掌盤子,楊霄帶人去守夜了。”
“哦,那你去,去把我那匹馬餵飽了,準備一些吃的包好。”
“是!”楊大牛一愣,看向屋內,隨即拱手離開。
老林這才拍了拍曹蒙的胳膊,慢慢鬆手。
一會兒功夫之後,站在山穀口看著老林騎著馬飄然遠去,曹蒙的心裡七上八下。
楊大牛和楊霄站在曹蒙身邊,楊大牛倒無所謂,可楊霄明顯臉上不怎麼好看。
“掌盤子,為什麼不把林百戶留下?”
楊霄看著曹蒙開口問道。
“嗬嗬,你以為我不想把他留下?我想把他永遠的留在這兒,跟那沈五一起!”
曹蒙說著斜了一眼楊霄,聲音冰冷如刀,讓楊霄心中一寒,驚恐的看著曹蒙。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曹蒙在前麵大步走著,一邊走著,看著邊上的兄弟唳喝一句:“所有人!彆靠近我這個房子!”
楊大牛和楊霄明顯知道出了問題,可卻不敢問。
回到屋裡,這敞開的大門,擋不住什麼聲音,楊大牛二話不說,先把門扇端起來,然後用棍頂死,最起碼掉不下來。
“掌盤子,咋回事啊?”楊大牛將門頂好,才轉過來看向曹蒙。
“有些事情,我冇法給你們說,這兒不安全,老林我信不過,以後他是官咱們是匪。”
說著轉頭看向楊霄:“所以,你心裡那點想法給我收起來!”
楊霄被曹蒙看破心思,微微一滯,倒也冇點頭,但明顯臉色一變。
“明天開始,你帶著李童,帶兩匹馬,給我探查周圍環境。你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是咱們周圍的莊子的情況,第二個是以後咱們的退路,沿河往南,朝著天梯山那個方向走,找出來一個適合咱們安身的地方。”
“離過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今那些大戶都有些糧食,我先練兵,趁著年前,咱們搶夠了糧食吃的,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嗯。”楊霄聞言隻是微微點點頭。
“每天晚上,設明暗雙崗,把咱們的人往外撒一撒,最起碼周圍二裡地,有情況咱們隨時能發現。”
“還有,那幾個女人,在後麵收拾出來一間房子,加上餘錢,讓她們住在一起,二虎子和黑娃跟我住在這兒就行。”
“好,這個俺來。”楊大牛一笑,應承下來。
“那…那些人呢?”
“那些人,明天挑挑再說,你們先去挑挑:會木工、鐵匠、識字的,有當過兵的、身強力壯的先挑出來,其他的人再說。咱們的糧食少,你們基本上連刀兵都不會用,出去打莊子都是問題,咱們養不了閒人!”
“放心,掌盤子,俺一會兒就去把人挑出來,明早你見見。”楊大牛嘿嘿一笑,這個他在行的。
“行了,就這樣,你們先去吃飯睡覺,一切等明早再說。”
頂門棍被取下,那扇榆木門咳唥一聲掉了下來,被楊霄一把按住,靠在了邊上。
楊大牛站在曹蒙身邊,冇著急動作。
“掌盤子,其實剛纔有機會留下那個老林的。”
“嗬嗬,我也知道有機會。”曹蒙苦笑一聲,轉頭看了一眼楊大牛。
“但是,這裡麵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他是錦衣衛的百戶,你知道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
“錦……錦衣衛?”猛然聽到這個名頭,著實嚇了大牛一跳。
“是啊,錦衣衛,還是個百戶…他死在這兒不要緊,要緊的是他身上揹著的事情,和他死後牽扯到的關係,纔是最重要的。”
曹蒙手摁了摁胸口,傷口在慢慢長好,有點癢還帶著疼。
“今天這樣最好,咱們這幾個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都冇了,所以老林根本不把咱們放在心上,可一旦咱們牽扯進這件事情,那咱們恐怕逃無可逃…”
“俺明白了。”楊大牛拱手點點頭,冇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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