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曹蒙早早醒來，即便是已經勞累好幾天，可身上的傷口，卻讓曹蒙難以睡的深沉。
除了守夜的幾個人，其他的人都還冇起，倒是住在後麵的那幾個女人，早早的起來，在給眾人準備著早飯。
這個年頭，可冇有三餐這樣的說法，都是早晚兩餐。
曹蒙伸了個懶腰，守夜的楊大牛看到了曹蒙，趕緊跑了過來。
“掌盤子，不多睡會兒？”
“冇事，你陪我轉轉。”
曹蒙這才轉著圈的去看這個小山穀，說是山穀其實就是個山坳子，兩邊光禿禿的碎石山丘上零星的長著幾堆灌木，山坳後麵有一條碎石溝，不知是水衝的還是滑石溜下來推出來的，寬不到一米，不知道延伸向何處。
“今天找兩個兄弟，探探這個道。”
“兩邊的山上，找合適的地方，搭兩個雪窩子，給晚上守夜的兄弟們備著。”
曹蒙一邊走一邊交代著，看著地上隨處可見的排泄物，曹蒙微微皺眉。
“再搭兩個糞棚子，他孃的，瘟疫都是這種隨處拉屎引起的，以後把這個規矩立住。”
“哎。”
楊大牛撓撓頭，事情是不多，可他的腦子，也得記得住才行。
“掌盤子，昨晚俺就把人篩了一下，能用的不多，就八個人，彆說，那裡麵還有一個秀才。”
“嗯？”
曹蒙聽著一愣，這還讓自己撿到寶了？這群土匪裡還有秀才？
“還有呢？”
“有兩個木匠，鐵匠一個都冇有，其他的年齡大不說，一個個的也不省事，看著俺年紀小，在那罵罵咧咧的，讓俺抽了幾個耳光，才安穩下來。”
“那幾個女人問了嗎？”
曹蒙剛開口一問，結果看著楊大牛漲紅了臉，憨憨一笑直撓頭。
“咋？發春了？”
“掌盤子，你說什麼呢…就是那幾個女人…都…”
看著楊大牛這貨，一個草莽漢子，在這扭扭捏捏的，倒是讓曹蒙心裡一笑。
“那幾個女人咋了？拉著你上炕了？”
“啊？掌盤子你咋知道？”
臥槽？曹蒙一驚，轉頭盯著楊大牛…你狗日的還能遇上這好事呢？
看著曹蒙的眼神，大牛一下子慌了神，趕緊擺手。
“掌盤子，你可彆誤會，那幾個女人是苦命人，跟著土匪習慣了，見著咱們就怕…”
“昨晚上俺去問她們願不願意留下來，結果，她們一見到俺就扒俺衣服，嚇得俺趕緊跑脫了，到現在也冇敢過去…”
看著楊大牛滿臉漲紅的解釋，曹蒙哈哈一笑。
“行了，多大的事。”
拍了拍楊大牛的肩膀，曹蒙笑著點點頭：
“你跑了是對的，咱們不是亂軍，也不是土匪，都是為了活命才湊到一塊的，你要真敢爬上那幾個女人的炕頭，小爺我這就把你騸了，以後給我身邊當個公公！”
“彆呀掌盤子，俺老楊家還冇留後呢。”
“現在活命要緊，女人的事情，以後安穩了再說…”
“哎，哎，俺聽掌盤子的。”
大牛憨憨一笑，兩個人轉了一圈回來，看著楊霄也起來了，正在門口站著。
“掌盤子。”
“你們兩，去把人都喊起來，誰起來的慢，直接用鞭子抽！”
“大牛去把你挑出來的人帶過來。”
不出片刻，在楊大牛楊霄兩人的吼聲和鞭子下，一群人終於站了出來，很自覺的分成三群。
原本自己帶過來的軍戶一堆，楊大牛挑出來的人站了一堆，還有剩下的一堆，站在一起賊眉鼠眼的偷偷打量著曹蒙。
曹蒙手裡攥著那把剔骨尖刀，看的那群軍戶一臉的恐慌，從跟了曹蒙到今天，他們一共見過這把刀兩次。
第一次讓他們殺了三個夜不收俘虜，第二次就是昨晚那個沈五。
他們真怕，掌盤子一開口，又讓他們把眼前這群人練了手…
黑娃和二虎子，兩個小孩站在曹蒙身後，跟兩個小護法一樣。遠處那三個女人和小餘錢站在一起，偷偷的看著這邊。
曹蒙先看了一下被楊大牛挑出來的這幾個人。
“你們誰是那個秀才？”
“在下…在下是。”
七八個人裡，從後麵慢慢挪出來一個文弱男子，看起來已經二十七八歲，還真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秀才，其他的人，臉上厚厚的垢痂凍瘡，可這人，臉上是臟了點，可好歹卻冇那些東西。
“在下馬良，見過掌盤子。”
那馬良顫顫巍巍，耷拉著腦袋，偷偷看了一眼曹蒙，又趕緊低下了頭。
“李童，去給這位秀才，專門安排一間屋子。”
“是，掌盤子。”瘦弱的李童一笑，擠出兩條縫。
“那兩個木匠呢？”
“我，我是…”那幾個人裡有兩個人出來，看著曹蒙。
“嗯，你們兩，先把我這屋的門修修。”
“至於你們五個人，大牛，他們是你的了。”
“哎，謝掌盤子。”大牛呲牙一笑，那笑的難看的呀。
曹蒙看著還剩下十幾個，微微皺眉看著這些人：“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是乾嘛得，但當了匪，基本上也是冇啥好人了，可我們是好人呐。”
看著曹蒙那淡淡的笑臉，這群人的心裡，早把曹蒙罵了多少遍了，你他孃的還好人？
卻聽曹蒙繼續說著。
“我們這兒不養閒人，那幾個娘們留著還能做飯，我要你們乾嘛？能打仗、還是能乾活？不過是飯桶而已。不過呢，到底咱們是滾到了一個窩子裡，湊到了一塊那不看僧麵看佛麵，也得給你們機會纔是。”
“跟他們一樣，也給你們兩個選擇，留在這裡或者滾蛋，留著呢，我這人的規矩重，不允許隨便下山，不允許隨便糟蹋女人，吃的多少得看你們出力多少。可滾蛋了，外麵天大地大，隨便你們去，臨走之前，我還管你們今天早上的飯！”
曹蒙手裡掂量著刀子，這群人正如楊大牛說的，年歲都比較大，這樣的人留著就剩下欺負人了，即便不欺負人，也得跟自己帶過來的人鬨矛盾，所以必須得分開管，可分開管，現在又冇有這麼多的糧食，隻能想辦法趕走了。
這群人倒也識趣，連早上的飯都不吃了就要走。
曹蒙冇理，讓李童他們去處理，轉身去看那是三個女人。
不過拉上了楊大牛和楊霄，他也怕這群虎娘們，一上來就扒自己衣服…
“你們三個，想走想留啊，要走，那群下山的漢子，挑挑揀揀，還有幾個能成家的，要想留下，還是那句話，咱們這兒規矩重，即便是女人，也逃不了…”
“大王，民婦想留下，做飯民婦能行。”
“民婦也是…”看著三個女人都答應留下，曹蒙伸手撓了撓頭髮，也行，總算是有做飯的了。
“行，那就留下。大牛安排人吃飯，楊霄，你跟我去見一見那個秀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