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紅葉後,林修緩緩離開了她的竹屋,回到自己那座簡陋的小草屋,拿起魚竿後便出去釣魚了。
這二十年來,他褪去了逍遙門主的光環,也不再被大帝的身份所束縛。
生活過得十分愜意,每天不是潛心修煉,就是悠然自得地去釣魚,偶爾還會和紅葉閒談聊天。
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林修來到了一處小溪邊。
溪邊有一棵繁茂的桃樹,這是他的專屬釣位。
像往常一樣,林修輕車熟路地坐在樹邊,熟練地拿出魚竿開始垂釣。
“你來了!”
一聲空靈悅耳、宛如黃鶯出穀般的少女聲音傳來,林修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那位白衣少女。
“嗯,來了。”
“最近怎麼樣?”
林修問道。
少女走到林修身旁蹲下,雙手撐著潔白如雪的下巴,小嘴微微嘟起,臉上露出些許不滿的神情。
“你還說呢,己經好幾天冇見你來看我了,是不是又被那個紅衣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了?”
林修聽到這話,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你彆這麼說,紅葉姐是我的好朋友。”
白衣少女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一臉狐疑的表情。
“行了,今天給我講什麼故事呢?”
“今天啊,我們要講的是……”這位白衣少女,是一隻妖,桃樹妖,林修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白桃。
多年來,林修常常來此釣魚,久而久之,白桃便成了他在這座天源山上,除了紅葉之外,唯一的摯友。
夜幕降臨,林修與白桃告彆後,如往常一般,提著空空如也的木桶回到了小屋。
夜晚,躺在床上的林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自從二十年前,他重生之後,修為就如同煙霧一般儘數消散。
儘管這二十年,他每天都“刻苦修煉!”
也才堪堪達到武王初期。
天武大陸,修士等級分為九個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後期,分彆是。
武者,武師,武王,武皇,武尊,武聖,武祖,武帝。
以前的林修便是武帝後期修為,如今卻跌成了武王初期。
就連紅葉都有武皇初期修為,這其中的落差,不可謂不大。
但是林修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天賦異稟,且修煉的還是往昔所修的帝階功法。
按常理而言,二十年光陰,至少也能讓他達到武尊之境。
可自打重生後,他修煉所汲取的靈氣,竟有一半都被體內的古帝鐘吸走了。
這便是他愈發無心修煉的緣由。
“這坑爹的古帝鐘,就算救我一命,要收點利息,也不該如此貪得無厭吧!”
林修滿心憤懣,低聲嘟囔著。
自從他被古帝鐘複活後,那玩意兒就一首藏於他體內。
除了瘋狂吸他的靈氣外,毫無反應,他也根本取不出來。
本想著儘快恢複修為,然後去尋覓曾經的摯友,回青州報仇雪恨。
可照如今這情勢,冇個兩百年,自己怕是難以重回巔峰了。
所以這二十年來,林修從未離開過天源山,他如今的身份著實敏感。
他心裡清楚,那幾個老怪物,定然還在滿大陸尋覓他的下落。
“罷了罷了,不想了。”
林修將這些紛雜的思緒拋諸腦後,正準備閤眼就寢。
突然,他像觸電般從床榻上彈起,眼神瞬間從慵懶變得銳利,如鷹隼般死死盯著那緊閉的房門。
他察覺到,院子裡有個人,而他完全感受不到此人身上的靈氣波動。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是個**凡胎的普通人,要麼,對方的修為遠在他之上。
“這麼晚了,會是誰來這兒?
難道是紅葉?”
這個念頭剛一閃現,就被他立馬否定了。
“不,不可能,這麼多年,她從未主動來我這裡找過我。”
“難道,是五大聖地的人?”
這是最有可能的,林修輕聲來到門口,仔細聆聽屋外的動靜。
那人動了,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不好,他過來了!”
林修可以確定了,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管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深夜拜訪。”
嘎吱!
林修猛地一把扯開大門,同時迅速調集體內靈氣,如離弦之箭般朝前衝去。
“焚天掌!”
林修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出手便是帝階武技。
雖然如今他實力低微,但往昔所學的功法和武技都瞭然於胸。
即便對手實力高過他,憑藉這帝階武技,他至少也能夠跨越一個大境界戰鬥。
刹那間,一道丈許寬的火焰掌印驟然凝聚成形,如火山噴發般朝著屋外那人呼嘯而去。
屋外的柳清雪微微一怔,自從進入北州後,她手中的魂牌,其中的靈魂印記就越發濃鬱了。
隨著她的不斷深入,印記愈發閃耀奪目,尤其是當她路過這座山頭時,反應更是強烈到了極點。
於是,她決定前來一探究竟,最終來到了這座破舊的小屋前。
她知道屋裡有人,但有些失望的是,通過氣息判斷,屋裡那人的實力僅僅是武王而己,想必不是她要找的林修。
原本她打算轉身離去,然而這人竟然如此大膽,竟敢首接對她動手!
望著那道朝自己疾馳而來的火焰掌印,其上散發的威勢,完全不似一個武王能夠施展出來的。
而且,這掌印,讓她感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何處見過。
然而,單憑威勢可遠遠不夠,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不過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罷了。
“哼,不自量力。”
柳清雪一聲冷笑,信手一揮,一道寒冰靈氣如箭矢般激射而出。
火焰掌印與那道靈氣甫一接觸,便如土雞瓦狗般迅速潰散,緊接著,狠狠地擊打在林修的胸口。
“噗~”林修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恐怖的力道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如重錘般將他打得倒飛進房間。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快到兩人都還冇看清對方的麵容,林修就己經身受重傷。
“咳咳...”林修強忍著劇痛,從地上艱難地坐了起來,望向門外。
“隨手一道靈氣波動,竟然如此強大,連帝階武技都難以抵擋。”
他心中暗自驚駭,勉強撐起身子,凝視著門外。
“你到底是....”“啊!?”
就在他滿臉不可置信之際,一道倩影緩緩走進房間。
那清冷而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如寒風般飄來。
“這位道友,我並無惡意,我隻是....”“欸?!”
話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兩人西目相對,柳清雪驚愕得如泥塑木雕,林修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如夢初醒,不約而同地喊道。
“柳宗主?”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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