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戛然而止。

就連秦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那裡，準備怎麼應對都像是一拳頭砸到了棉花裡麵，無聲無息的堵在心房，悶悶的，找不到一個發泄口。

秦煙卻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不希望被放逐了，她開始隱隱有些期待，期待S再次過問她的學業，她一定會好好答的。

她一天看書超過三個小時，同室友的jenny時常奇怪的看著她，“煙，你變了。”

秦煙極力忍下無儘的煩躁，把書蓋在臉上，“好好看書，就有人會喜歡我嗎？”

jenny聞言走了過來，把書從她臉上拿開，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你那無良媽又pua你了？”

秦煙家裡的情況jenny知道一些，大概就是原生家庭的痛要孩子來承受，父母各自組建家庭之後，她跟了媽媽，而後媽媽重組家庭，她從小上的是寄宿學校，成績成鋸齒式變化，好在決定命運的關鍵考試她超常發揮，來到了和她的平均水平極度不符合的高深學府。

同齡人的絕對優秀讓她時常低視自己，但她不知道，在jenny看來，她是優秀的，有些東西她下功夫就能明白，但關鍵是，她懶。

“冇有。”

“那怎麼了？”

秦煙搖了搖頭，好奇的問，“老師喜歡聽話的學生嗎？”

jenny:“當然。”

她懷疑秦煙絕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因為和她說完話之後又進入了辟穀的狀態，她走前秦煙滿血複活，回來時又抱著手機變成了蔫了的樣子。

這個樣子——“煙，你是不是網戀了？”

秦煙眉眼垂了下來，“不是，老師突然不理你是因為什麼啊？”

jenny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脫掉性感的裙子，然後解開綁在一起的頭髮，套上一個寬大的t恤，蓋住一個漂亮的身體，回頭笑意淺淺的望過去。

“你最近怎麼回事嘛。”

“快說呀。”

卸了妝，她走到秦煙的跟前，“那原因可就多了，忙，學生不聽話，單純不想理你——你覺得是哪一個？”

漂亮的眼睛閉上了，唔了一聲，好似被拋棄的小獸一般，低吟一聲，“不知道，我會聽話的。”

“也可能忙吧。”

忙這個理由給了秦煙一個鼓勵，她又努力學習了一週，等待著第二週的週末，對方會聯絡她，但是冇有。

週六一整天她都窩在宿舍裡麵，抱著手機，jenny叫她出去玩，她都搖頭，雖然平常的時候她也不去。

“我有好好學習了。”

所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兩週後，在秦煙快要被這件事折磨的要睡不著的時候，對方發過來訊息了。

“把你這兩週背的都發給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待問題的方式太刁鑽，還是他思考的太深入，他問的幾個問題都是非常有辯論性的，根本就找不到原始的答案。

好在秦煙是真的用了功，東補西補的，倒是磕磕絆絆的說了一些出來。

“不錯。”

在秦煙忐忑停下之後，過了足足有五秒的時間，他才說了兩個字，秦煙能想象到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唇角該是有淡淡的弧度的，語氣也是極其溫和的。

秦煙鬆了一口氣。

“這次做的不錯，想要什麼獎勵？”

“還有獎勵呀。”

S:“有獎有罰，這是我的規矩。”

秦煙猶豫了一會，語音還冇掛，她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仗著人看不見她，她又很大膽，“你，能不能誇誇我？”

秦煙絞著手指，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螢幕，繃住了呼吸。

良久，“你的思維能力不錯，讓我有些意外。”

秦煙慢慢的抿出一些笑意，說謝謝。

“從今天開始，每天三個小時，十月末再找我，還有彆的問題嗎？”

“不是前兩個月都是兩個小時嗎，怎麼突然提前了？”

對方已經掛了語音，過了會，發了一段字。

“我說過，有獎有罰，你該慶幸，我現在冇空和你算賬。”

jenny發現秦煙最近心情好了不少，更是一顆心全都撲在了學習上麵，恨不得泡在圖書館。

“煙，這個週末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秦煙已經找好了資料書，“我要準備技能大賽了。”

jenny手裡拿著一本雜誌，封麵是一個外形很優越的男人，可這完全吸引不了秦煙的視線，她的目光隻在書上。

jenny奇怪道，“你以前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的啊？”

“技能大賽可以提高我的動手能力，我現在感興趣了。”

jenny聳聳肩。

“好吧，不過你一直看書也不行啊，要不要看看這個。”

jenny把雜誌遞給她。

“我學的是醫，又不是商務。”

“可是這些和我們也息息相關啊。”jenny指著一套化妝品道，“這個牌子你知道嗎？”

秦煙一臉茫然的搖頭。

jenny一副被氣到的樣子在她對麵坐下，“那雲瀾國際呢？這個你總知道吧。”

“我畢業後要考雲和醫院的研究生呢。”秦煙揚起下巴，表示自己知道。

“那不就得了，這套化妝品就是雲瀾國際出的，我可看了好久呢，可惜他們總部在外港，不往內陸輸送。”

jenny一副歎氣的樣子，不過，過了一會，她又興奮起來，“可是我聽說雲瀾國際要在楊城設立分區呢。”

“不過，你剛纔說什麼？”

她反射弧老長。

秦煙笑彎了眼，不再說第二遍了。

“雲和醫院號稱全國最難進的醫院，你想去那？”

jenny一臉你瘋了吧的表情看著她。

秦煙俯在桌麵上，“我才大二，冇什麼不可能的。”

jenny朝她伸了個大拇指。

……

十月中旬，溫度已經冷了下來了。

秦煙早早的就套上了毛衣，黑色漂亮的頭髮披散在身後，一下課就衝出了教室準備去圖書館。

“秦煙。”

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

她回頭，發現是班裡的班長，於鳴。

“怎麼了，班長？”

於鳴看著麵前的女孩，漂亮的過分，她在課堂上總是不說話，獨來獨往，身上卻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

“我聽說你在準備技能大賽，若是過了校賽，就得組隊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

“好。”

秦煙彎了彎眉眼，“那我先走了。”

於鳴隻感覺到有一隻蝴蝶從身邊飄走了，以後的很多年，他都冇有忘記這一幕，也是他一生的遺憾。

“去校長辦公室拿你的東西。”

秦煙看著手機上的訊息，正疑惑的時候，有個楊城本地的號碼打進來了，開學典禮上通話不知道多少分貝的話筒傳到她耳朵裡麵的聲音此刻在她的話筒裡，“是秦煙同學嗎？”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