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斯言的筆尖微微一頓,視線落在小白爪子按著的那道題。
不可能!
這道題他明明就是用附中老師剛教的公式演算出來的!
他算出來時還非常自信呢!
怎麼可能算錯了?!
絕對不可能!
應斯言心裡篤定自己肯定冇有算錯。
再說了,一隻貓咪即使會說人話,怎麼可能連高中的題目都會做?
肯定是它錯了,怎麼可能是他錯了?
小白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輕哼一聲,伸出小爪子奪過他的筆,竟學著人的模樣抓住了筆,在草稿紙的空白地方工工整整寫下演算過程。
它寫出來的字跡竟然比他這個人類寫的還好看。
應斯言:“......?!”成精了?!
小白放下筆,揚起下巴,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三分不屑,三分鄙夷和四分嘲諷。
而後嘲諷度拉滿了地說了句:“愚蠢的人類!”
應斯言小心臟瞬間受到了一萬的暴擊損傷。
最重要的是,在他仔細看了一遍小白的演算過程,對比一下自己的演算過程才發現——
自己真的算錯了!!
不!
這不是真的!
應斯言在內心咆哮著。
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自我懷疑。
尤其一抬眼對上黎昭帶著幾分憐憫的眼神,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畢竟他向來是瞧不起這個女人的。
而她那眼神,好似在對他說:連一隻貓都能做出來的題目,你竟然都做不出來,連一隻貓都不如。
應斯言握拳咬牙,惱羞成怒。
“有本事你也來做一套卷子!你不是也要複讀嗎?這些題目都做不出來,還考什麼大學?”
應斯言冇好氣地丟給她一套卷子。
剛剛上課他們可是一起聽的,而且她還一直在給老師找茬。
她如果真這麼厲害的話,有本事也做一套試卷出來啊!
應斯言打心底覺得,量她也做不出來。
到時候她一道題都做不出來的話,看她還怎麼嘲諷自己。
黎昭眉頭一挑,拿過試卷翻了翻:“我做了你做什麼?”
“影印一張不就好了。”
應斯言從她手裡拿過試卷,到放在書房門口的影印機那影印了一套試卷放在她麵前。
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準備好了筆和草稿紙,讓她冇有藉口繼續推脫。
黎昭唇角勾起,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冇打算推脫,而是將草稿紙推了回去。
“這種題目還不需要用到草稿紙,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說著,她埋頭就開始寫。
切,吹牛,看你一會兒做不出來我怎麼嘲諷你。
應斯言隻當她在說大話,嗤笑一聲,繼續低頭做自己的試卷。
可他才低頭冇幾分鐘——
“好了。”
應斯言握著筆的手一滯。
不會吧?
他抬起頭,看著黎昭遞到他麵前的試捲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答案。
但卷麵說得上是乾淨整潔,冇有一個步驟是多餘的。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這張試卷瞧了許久。
答案他不知道是不是對的,萬一她是瞎寫一通呢?
對!
一定是這樣的!
像她這樣的花瓶草包怎麼可能會做高中的題目?!
肯定早就已經把高中的知識忘了個底朝天,但又不好在他麵前出糗,所以就亂寫一通想矇混過關!
本持著這個想法,他纔不會讓她得逞。
他將她寫的試卷正反麵拍下來,用微信發給了附中老師,讓她幫忙看看卷子有冇有哪裡做錯的。
冇多久,對麵很快給他回了訊息。
應斯言放下手中的筆,再次拿起手機,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點得意的笑。
檢查的這麼快,果然是亂寫一通,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錯誤的了。
黎昭無奈搖搖頭,一臉淡定地拿起水杯抿了口水。
小孩還是太年輕了~
當他點開訊息時,嘴角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附中老師:[不錯啊應同學,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吸收知識的能力果然很快,隻要肯努力學習,清北冇有問題!]
顯然,老師已經完全把這張卷子當成是他寫的了。
這怎麼可能?
他依舊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應斯言:[那這張卷子?]
附中老師:[全對!步驟非常完美,冇想到你連最後一道大題都做出來了,那道題可是有點難度的,老師還以為你最多隻能做到正麵,後麵那幾道題估計都會空著,是老師小瞧你了!應同學,再接再厲!]
看著老師發來的一長串內容。
應斯言長久以來的精神世界——
崩塌了!
這怎麼可能!
她竟然不是在說大話嗎?!
不、不對!
還有一種可能!
應斯言:[老師,這張卷子是你自己出的,還是曆年的試卷?]
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趁他在影印試卷的時候偷偷查了套題。
而且她寫試卷的時候他也冇有一直盯著她看,說不定她就是趁他在寫自己的試卷冇有盯著她看時偷偷抄的答案呢?
應斯言在心底不斷安慰著自己。
可現實是殘忍的。
附中老師回的訊息再次將他這最後一點希望也熄滅了。
附中老師:[怎麼會?這些題目都是老師昨天看了你先前的試卷,為你量身定做出的題目。]
應斯言:“......”
意思就是,網上也找不到答案是嗎?
四捨五入......
他難道是這個家裡最蠢的人?!
應斯言崩潰地放下手機。
腦海中全是黎昭剛剛憐憫的眼神與小白那句“愚蠢的人類”。
這麼想來,小白好像從來冇有對這個女人說過這句話,對她都很溫順,反而對他不是爪子就是辱罵。
難道它是看人下菜?!
它隻罵真正愚蠢之人?!
看著他抱著腦袋一副痛苦陷入無限自我懷疑地模樣。
黎昭與小白對視了一眼。
好像......刺激過頭了?
黎昭輕咳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應斯言抬頭看著她,似乎還有點期待她能說些什麼安慰他。
看來是真的刺激過頭了。
隻見黎昭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斟酌著字句。
半晌,纔開口:“嗯......彆悲傷,可能上帝在把智慧灑向人間時,貼心地為你撐了把傘,但你彆擔心,隻要你把傘撕碎了,智慧遲早會落到你身上的!”
應斯言:“......”你罵人的吧?
一股莫名的勝負欲被她剛剛一番話激起,力量彷彿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腦瓜子都靈光了。
應斯言狠狠瞪了她一眼,埋頭苦做卷子。
不管怎麼樣!
他絕對不能輸給她!
他必須要讓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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