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曲司恒站在辦公桌前,一五一十彙報著昨日派去盯著黎昭一舉一動的人彙報上來的訊息。
他念著手裡的報告,眼神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黎小姐上午九點抱著一束花出門,開車去了天馬山陵園與少爺一起祭拜少爺過世的親生父母,兩人冇有爭吵,相處融洽,然後......”
曲司恒的聲音驟然停下,似乎是碰到了什麼無法繼續念或念不出口的東西。
聽見他半天不開口,應淮序撩起薄薄的眼皮,冷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往下念。”
“然後......少爺莫名玩心大起,將斜坡當成了滑滑梯......滑下了山,從而......”
應淮序:“......?”
應淮序冷漠的眸子透著疑惑與不解。
這說的是他那兒子嗎?
“從而弄破了褲子,被一對中年夫妻看到了他的......屁股,據調查,那對中年夫妻......是養育了黎小姐二十幾年的父母。”
應淮序:“......?”
你在說什麼魔幻故事?
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下麵的人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曲司恒也一言難儘。
這人怎麼什麼都寫在報告上?
應淮序有些恍惚地抬手捏了捏鼻梁,心裡暗自疑惑。
這孩子平日裡是叛逆了點,但性子斷然是不會做這種......離譜的事情。
現在怎麼......
總覺得這其中好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忽然間,他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難道是她搞得鬼?
曲司恒觀察著應淮序的表情,繼續往下彙報。
“十一點,黎小姐離開天馬山陵園去往第一醫院看望陸氏集團小少爺陸南渡。”
“陸南渡?”
應淮序再次抬眼,眉頭挑起。
她什麼時候與陸氏集團小少爺走得這麼近了?
曲司恒點頭:“是的,陸氏集團小少爺前段時間突然找到了心源,說是一個無名氏送來的,那人冇有留下姓名。
事後我派人去查了監控,發現送來的人隻是一個普通跑腿,後來找到那人一詢問,東西是從......半山彆墅裡送出來的,那人也不知道送去醫院的東西是心源,隻知道是送給陸南渡的東西。”
半山彆墅?
應淮序眼神微凝。
事情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淡漠地靠在椅背上,五官英俊透著矜貴,整個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她哪裡來的心源?
正因為陸氏集團小少爺血型十分罕見,這麼多年來,陸氏集團一直四處派人打聽心源未果。
而她突然拿出一顆適配的心源。
這不奇怪嗎?
應淮序這人生性多疑,絕不允許自己身邊出現任何不確定因素。
即便出現了,也必須是自己所能控製的因素。
黎昭突然的改變帶給他極大的危機感,這種改變若是對他好的方向來講,倒是沒關係。
可明知道她是宋宴舟送來的人,而自己對她之前的一切判斷都出現了誤差,這種差異感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分警惕。
“去查查那顆心源是她從哪得來的。”
“是。”
曲司恒繼續往下彙報。
“接近一點,黎小姐從醫院出來後吃了個飯,去精品店買了一個禮盒,兩點到達serendipity咖啡廳和宋宴舟碰麵,交談了些什麼冇有聽見,但他看見黎小姐確實將一份檔案和一個U盤交給了宋宴舟。”
U盤?
又出現了一個掌控之外的東西。
昨天晚上看到的時候還隻是一份檔案,這個U盤是什麼?
應淮序垂下眼眸細細思索起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兩人冇有交談多久,期間兩人好像並冇有發生什麼衝突,但宋宴舟離開時好像非常生氣,冇多久,黎小姐也從咖啡廳裡出來了,但她看上去好像挺高興。”
接下來就是一些她逛街的瑣事,並冇有什麼特彆之處。
曲司恒彙報完,合上手裡的報告。
應淮序點頭示意他出去。
曲司恒將手裡的報告放在桌上便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
應淮序沉默著拿過那份報告,翻看了幾眼,眉眼間微擰。
昨晚那份報告他看過,若是宋宴舟直接拿去用,這個項目肯定是他們應氏集團的囊中之物。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在幫他?
還是兩人經過上次的爭吵,這個女人因愛生恨,所以想報複宋宴舟?
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於他們應氏集團都冇有壞處。
——
中午兩人吃過飯,下午繼續上英文課。
英文的補課老師應斯言認識,是他們學校火箭班的外教。
隻不過平日裡在學校上課一個外教都會配一個翻譯,但今天來給他上課的隻有外教。
全程英語交流,聽得他雲裡霧裡,一句話冇聽懂。
黎昭轉頭看見他那“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猜到了他應該一句話都冇聽懂。
她輕歎了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
罷了,這也算是一種優點。
起碼......
他不偏科。
黎昭聽著外教講課,麵無表情做起了人形翻譯機。
“be adj/past participle preposition.”
“be 形容詞/過去分詞 介詞。”
聽見黎昭的翻譯,應斯言昏昏欲睡的腦袋瞬間清醒。
瞪圓了眼,看向她的眼神不可置信。
英語也行?!
外教雖然不會說中文,但還是聽得懂一點的。
聽見黎昭的翻譯,朝她點點頭並豎起了大拇指。
“be interested in.”
“感興趣。”
“be surprised in.”
“感到驚訝。”
“be famous for.”
“因......而聞名。”
“......”
應斯言盯著黎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是,這個女人英語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剛剛的卷子全對已經足夠令他驚訝,現在連英語都能無障礙交流嗎?!
短短半天時間,黎昭已經完全顛覆了她在應斯言記憶裡那蠢笨的印象,並令他產生無數次的自我懷疑......
和崩潰。
幾輪翻譯下來,黎昭得到了外教老師的表揚與肯定。
黎昭操持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與外教老師交談了幾句。
“他英文底子不太好,麻煩老師給他講細緻一些,否則他應該聽不太懂。”
“No problem.”
兩人的交談應斯言一句也聽不懂,他隻聽懂了外教最後一句話。
外教好像答應了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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