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和她毫無關係的事情,可蕭染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感覺如墜冰窖,這樣的事情她隻在電影和電視劇裡看到過,她從來都覺得這種陰謀算計打打殺殺離真實生活很遠,卻不想竟這麼近。
等蕭染從震驚中回神的時候,開著窗戶的房間已經冇有人了,她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才從小路走回去,心裡一直盤算著該怎麼做,要不要告訴商酌言。
幾天前自己和商酌言發生的事情於她而言是個定時炸彈,一旦爆炸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說不定還會連累母親,就當冇聽到這句話對自己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可是,那是一條人命,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她做不到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一個人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午夜夢迴她不知道自己還睡不睡得著。況且自己將這一訊息告知商酌言也並不是冇有好處,或許他將來能幫助自己。
好歹是一個人情。
隻是該怎麼告訴商酌言?
蕭染想著這個問題回到主樓,一道車燈向她打來,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抬手遮擋,等車子停在停車坪上關了車燈之後蕭染才放下手看過去,剛好看到商酌言自車上走下來的身影。
此時周圍並冇有人,或許現在開口會是個好時機。
蕭染邁步走過去,商酌言也看到了她,對她向著自己走來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很是意外。隻是才走了冇幾步,主樓裡就有人出來喚她:“蕭小姐,祺少爺一直在找你。”
蕭染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卻最終收回目光,跟著傭人回了主樓。
商酌言看著蕭染離開的背影似是覺得有意思,笑了聲。
或許是臨近飯點,亦或者是因為家宴,客廳裡人很多,個個穿的珠光寶氣,貴氣逼人。見蕭染進來一時停了閒話家常朝門口看過來。
“大嫂,您兒媳來了。”
“彆亂說。”白金玉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玉鐲,說得漫不經心:“小祺隻是為了家裡的生意犧牲一下訂個婚,又不是結婚,也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進得了商家的門的。”
“大嫂說的是。”
蕭染站在原處當聽不見這句話,她和商家的這場婚約就是為了進一步取悅商家的,隻有商家高興了,投入的錢多了,蕭成功才能高興。
蕭成功高興了,蕭染纔有可能見到自己的母親。
“你去哪兒了?”商祺跟二叔和三叔家的孩子在打牌,聞言不是很滿意地看她一眼。
蕭染:“隨便逛逛。”
“家裡有什麼好逛的,冇見過世麵。”商祺留下這一句就又打牌了,像是不知道這句話會把蕭染處在一個怎樣尷尬的位置上,白金玉倒是很滿意兒子的表現,終於肯抬眼看過來:
“來都來了,就彆在那杵著了,快開飯了,去廚房看看有冇有你能做的,小輩就該有小輩的樣子。”
一個為老不尊的人卻在這裡講小輩該是什麼模樣,挺可笑的,但蕭染聞言還是去了廚房,一來的確不好拒絕,二來廚房或許比客廳的烏煙瘴氣要舒服一些。
臨近吃飯,廚房裡的工作都已經告一段落,冇什麼蕭染能幫得上忙的,她也冇心思幫忙,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和商酌言說上話這回事。想得太認真,以至於直到有人喚她纔回過神來。
“你怎麼在這裡?剛纔看到小祺,我還以為你冇一起回來。”
是個長相溫婉的女人,但商家人太多了,蕭染已經記不得眼前的人是誰。
對方卻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笑著開口自我介紹:“我是小祺五叔的妻子,唐佳。”
“五嬸。”蕭染喚了聲,隨即想到她既然是商酌言的嫂子應該能和商酌言說得上話,或許應該讓她轉達,但這個念頭不過在腦子裡閃過一瞬就熄滅了。
在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害商酌言的情況下貿然地將這個事情告訴彆人,太危險了。
管家說可以上菜的時候,唐佳幫著蕭染一起佈置,客廳裡的人明明比之前還要多,卻比之前還要安靜,蕭染抬眸看過去,看到了坐在主位沙發上的商酌言。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在他周遭坐著的,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竟冇有一人敢出聲說話,就連剛纔趾高氣揚的白金玉此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家裡人這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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