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姀哪裡能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在禦階上,她態度不卑不亢,跪地後,沉聲開口:
“臣女不孝,因此事讓我母親極為擔憂,她前去退婚也受了冷遇,這番羞辱,皆是為了臣女。”
“臣女自訂婚以來,安分守己恪守禮儀,對秦家也是麵麵俱到不曾怠慢,然而秦家先是背信棄義,後又手段卑劣,小人作態令人不恥。”
“今日臣女有幸入宮麵聖道出冤屈,陛下隆恩,臣女懇求陛下將兩府婚約解除,臣女不願嫁給這樣虛偽無能的男人。”
此番話令謝煊再次打量起她。
明事理,舉止得體,聰慧良善,怪不得能把阿妧教導的很好。
謝煊又把冰冷的目光滑向謝枝。
現如今宮裡的那些公主他都還認不全,更彆說一個王府的庶女。
雖說都姓謝,但這眾多嫡庶旁支,不過是那些逆子**下造出來的低劣產物,比螻蟻還不如,他瞧不上。
“你本來命好,投生在一個王府裡,吃穿不愁,養尊處優,如果你是個本分的,就吃不了太大虧,如果你本分且還能有幾分腦子,那就能過得還不錯。”
謝煊望著搖搖欲墜的謝枝,他淡笑,繼續說:“奈何你既不本分又不聰明,這可怎麼辦,你的下場註定不能太好。”
他眼底有著蔑視,語氣耐人尋味:“朕有時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蠢貨憑什麼姓謝。”
這番話比殺了謝枝還要嚴重。
“陛下饒命,我錯了,我不該....”
她不明白,這等不起眼的瑣事,為何驚動了陛下,為何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謝煊嫌吵,眉頭一動,立刻就有人上前堵住了謝枝的嘴。
他又轉眸看了眼宋澈。
那臉白的就跟死人冇區彆,這也太過孱弱,不堪重用。
“宋世子為人兄長,知曉愛護妹妹,磊落光明,有君子之風,你很不錯。”
行了,在場的人他都看了個差不多,現在就來判生死。
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眼裡半文不值,純屬浪費時間。
“朕記得秦世子有一個兄弟,僅比你小了一歲。”
秦江聽到這句話,他本就無力的身軀,此時徹底癱倒在地。
“勇毅侯府祖上的老侯爺也是個英雄人物,他拿命立下功勞掙得爵位,可不是留給品性不佳的子孫禍害的。”
“昨日晚上京郊大營動亂,朕前去處置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有一人控住局麵,後果不堪設想,巧了,那人正是你弟弟秦洪。”
“朕還在想該賞賜些什麼給這位侯府庶子,如今倒是巧了,侯府世子之位給他正合適。”
謝覆在旁目露覆雜。
秦洪是個有能耐的硬骨頭,他想把人要到身邊所用,那人卻死不低頭。
原因自是因為後宅那點事,他姨母眼裡容不得沙子,磋磨死不少妾室,其中就有秦洪的姨娘。
秦洪被她姨母打壓多年竟還能跑出去參軍,不僅如此,還能抓住時機嶄露頭角,這樣的人想要掌控侯府,易如反掌。
謝煊淡淡開口:“楚王可是對朕的安排有異議?”
“你也莫要急切,秦洪馬上就要過繼到你姨母膝下,他自然也是你的表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謝複心中一凜,他連忙解釋:“臣隻是一時冇反應過來,陛下的決斷,臣不敢置喙。”
謝煊漆黑的眼底似有深意流動,他漫不經心的點頭,“楚王向來知情識趣。”
謝複麵色僵硬了片刻,低頭不敢再多言。
誰知禦階上又傳來一句輕飄飄但能殺人於無形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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