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喬依就被帶到了一處水族館。
這個水族館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現下這裡空無一人。
她步子不穩,被人推著搡著,前頭是親密走在一起的莊青和謝北宴,喬依走得踉蹌,心如滴血。
突然她腳下一絆,失掉重心狠狠跌倒,手肘著地劃出一道血痕。
謝北宴頓足回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
“彆弄臟這裡,擦乾淨。”
喬依緊咬牙關,默聲不響拿袖口抹淨了那塊不深不淺的紅。
謝北宴租下了整個地盤,隻為證明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曾經深愛的人。
人都喜歡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即便謝北宴千百遍告訴自己那是喬夕,卻依舊難以控製去從對方的身上找喬依的影子,甚至說那種隱約的熟悉感叫他生出了點期待。
喬依身上的傷還冇好透,麵對這樣並不生疏的地方她的心底卻滿是慌亂。
她咿咿呀呀表示著抗拒,可冇有人在意她的意向。
女人被推進了水族館的冰冷水池中,她以前的確是個出色的潛水員,可自從那次海難被留孤島之後,她就對水充滿了恐懼,窒息般的壓抑心慌感翻湧而來,撲頭蓋麵把她壓底。
她身上冇有穿戴任何設備,在這樣刺骨的冷水中,喬依渾身都在顫,她伸手拉住了一個憑藉物,工作人員卻狠狠又把她推了進去。
喬依掙紮著嘶叫著卻無人搭理,她徹頭徹尾地喪失了那種在水裡自由遨遊的能力。
謝北宴站在水族館的透明玻璃前看著女人儘力撲騰,自己似乎也一樣受了同樣的煎熬。
他希望對方可以儘快適應,希望對方能在水底晃悠一圈衝他俏皮笑笑再罵他心狠,可這一切都冇有發生,他的大排場就好似個笑話。
塵埃落定蓋棺定論。
喬依已經死了,現在這個隻是一個有同樣殼子的女人。
莊青站在一邊,她原先也心慌,可事實證明自己根本無需擔心,一切都順著她想的方向走,謝北宴會是自己的,謝太太的位子也會是自己的。
“北宴,該放下了,雖然喬依不在了我也很難過,但人總要往前看。”
男人沉默冇說話,他眸光一寸寸暗下去,隨後留了一句話轉了身。
“彆叫她死了。”
冰冷池水中嗆了水幾乎溺斃的喬依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物是人非,就在她快要放棄仍由自己緩緩下沉時有個東西輕輕拖了拖她。
熟悉叫聲入耳,喬依有一瞬間險些落淚,曾經一同馴養玩耍的海豚從不遠處趕來圍在她身邊,有時候生物總是比人類要更敏銳。
她趕忙望向謝北宴希望對方能夠看到這一幕,然而她看到的隻有男人漸漸變小的背影和饒有興致嘲笑著自己的莊青。
喬依心底湧上絕望不甘,她使力拿手掌狠狠拍打在厚重玻璃上妄圖叫對方轉身,謝北宴已然走出很長一段路,突然他停了停步子。
喬依見有希望,激動地在水中撲騰著忍受著煎熬拍得更用力了幾分。
莊青見勢頭不妙,抬了抬手,可謝北宴恰好也在這個點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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